“来人，抄家！”我捧着圣旨站在皇子府，一群废物，那这皇位本公主就笑纳了
我是北朝九公主云瑶，都说我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以后定是无人敢娶，
我嗤笑：从后宫走到朝堂，只是为了嫁人？
我那么努力和一群废物站在一起，当然是瞄准了那把龙椅。
逐鹿天下，皇女登基，自我而始！
1
“云瑶！那可是你亲哥哥，你连你亲哥哥都不放过！”陈贵妃指着我的鼻子，眼里恨意浓浓。
“父皇膝下有七子，哪个不是我的亲哥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你儿子金贵，就你儿子特殊？”我打开她指着我的手。
“你，你这是诬陷！我要去找皇上革了你的职！”说罢，陈贵妃提着裙摆就往外走，恨不得飞起来。
“娘娘留步，”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能在殿门口拦住陈贵妃，“陛下有旨，请娘娘在淮安宫静修，外头不安生，娘娘无事就不要外出了。”
“你什么意思，陛下要禁我的足，还是要把我打入冷宫！”陈贵妃厉声，尖锐中满是慌乱。
“娘娘，三殿下这次犯的可是死罪！”
陈贵妃一下跌坐在地上，她不死心地扯着王能的衣角：“不可能，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云瑶，是云瑶陷害他，王能，不王公公，你跟陛下说一声，你带我去见陛下，我儿子他是冤枉的！”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呐，娘娘，陛下念您伴驾多年，没有迁怒娘娘，三殿下伤了陛下的心，您啊，就别再给陛下添堵了。”
淮安宫的大门被关上，从门缝里还能清晰看见陈贵妃眼底的滔天恨意。
“公主，陛下请您去议事殿。”王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淮安宫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一如三皇子被从夺嫡名单中踢出。
2
“父皇。”
“云瑶来了。”
父皇面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七位皇子的名字，其中五位已经被划掉名字，只剩下二皇子云奕和五皇子云枫。
“你这次做得很好。”
我哪次做得不好？我腹诽，静静等待下文。
“云瑶，你和老三一母同胞，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罚他？”父皇语气平和，好像真的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他这是在试探我呢。
在这个男人为尊的时代，我倚靠自己的同胞兄长，是显而易见的选择。
陈贵妃也是这么认为的，眼前的人也是。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律处置即可。”我语气平平，没有难过，也没有开心。
“按律，当斩。”父皇眼神直勾勾的，似乎要将我看穿，“你母妃没有让你跟朕求情吗？”
“没有，她让我给他儿子顶罪。”
我实话实说，陈贵妃虽然是我的生母，但对我只生不养，半点也不上心，她在乎的只有她儿子。
父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料到我如此实诚。
“那就斩了吧。”
父皇语气淡淡，看来他就没想让三皇子活着，还没下处罚的旨意，不过是留着他试探我，看看我是否真的只忠诚于他。
若是我开口求情，从今以后，我的权力会被一点一点卸下，淡出权力舞台。
“老七出事的时候，纯妃和云宁在朕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地求朕宽恕老七。你倒是和她们不同，不给朕徒增烦忧。”
父皇的语气里带着赞许，话锋一转又叹了口气：
“朕的儿子们，都不成器，没事的时候高喊万岁，说要为朕分忧，有事的时候，一个个像缩头乌龟，互相推诿，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结党营私，互相斗法上，没一个人真办实事，还不如你能为朕分忧。”
“云瑶啊，你说，这国家，百年之后，朕能放心交给谁呢？”
他的语气平淡，说得好像谈的是今天吃什么。
看着我的眼神却充满了认真，似乎我说交给谁，他就真交给谁。
“依我看，他们没有一个人配坐这个位子，一群酒囊饭袋，尸位素餐的家伙。”我这话并不带一丝情感，说的全是事实。
父皇震惊我如此大胆，随即他眼底浮现深深的忧伤。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他的儿子们确实不堪重用，把国家交给他们，只会加速衰败。
“真的就如此不堪，没有一个能拿出来挑大梁的？”
“父皇心里不是也很清楚吗？
大皇子身有残疾，耽于书画乐曲；三皇子结党营私、贪墨公款；四皇子豢养私兵意图造反，又有勇无谋；六皇子文不成武不就，草包一个；七皇子残害同胞、陷害忠良。
二皇子和五皇子虽无大错，可是他们唯唯诺诺，遇事就躲。大臣们也看不上这俩人，一个不能让臣子拜服的君王，如何坐稳江山。”
父皇皱起眉，我这番话他无从反驳。
空气静悄悄地。
“老二和老五难道不能培养吗？”
“三朝元老亲自教导十几年，都教导不好，父皇以为呢？”我戳破他的幻想。
这位三朝元老，可是教导出三代皇帝的人物，只能说学生不可教，不可教啊！
“按你的话，难道我北越真的是后继无人了吗，江山社稷就要在我这里断送？”
父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有对自己儿子们无能的愤怒，更有对北越未来的担忧。
“父皇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不是人吗？”
他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心思。
“女子登基为帝？”他眯着眼睛打量我，似乎在思考这种可能性，半晌，“古往今来，并没有这样的先例。”
“没有，那就开创先河。”
“你可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有多么离经叛道，有违礼法？”没有责备和轻蔑，倒是藏着一份担心。
“经，道，礼法，不都是人规定的吗？改了它不就行了。”
也许是我的语气太轻描淡写，他有了一丝怒意。
“改写？你以为真有那么容易，你在和几千年的文化沉淀做对抗，这绝非易事！”
“若是容易，女儿早就是皇太女了。”
我自然知晓其中的艰辛，等到如今七个夺嫡的皇子只余两个，才把自己的心思抖落出来，就是有这一番考量。
若是一开始就表露我对这个位置的心思，满朝文武，包括这位九五至尊，哪里会愿意给我如今这样的权力。
七去五，剩下两个也翻腾不出什么水花，我真正的敌人，是满朝文武，是封建礼教。
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朕不止一次地想，你若是个男子就好了。如今，你既然有这种想法，朕也不反对，剩下的路，你就自己去闯吧！朕不会偏心你那两个哥哥，但是这个位子，你要想坐，就凭本事来拿，坐稳。”
3
三皇子斩首之后，二皇子和五皇子一时风头盛起。
立嫡立长的说法让二皇子更胜一筹，他是中宫嫡出，皇后又出身右相府，天生命好。
这几日，二皇子府多了不少门客，热热闹闹的，毫不收敛，似乎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午间小憩，匆匆步履靠近。
“公主，二皇子妃来访。”陈叔顿了顿，“今日早朝，陛下夸赞了五皇子。”
就这么一件小事，二皇子就沉不住气了，果然不堪大用。
“请去前厅，让庆云去招待。”
前些日子，忙着查三皇子结党营私、贪墨公款的证据，累得一身疲惫。
此案牵连甚广，陈贵妃母家，也就是三皇子的舅舅家，以及户部侍郎、工部侍郎，还有一些官邸全都被抄家了，搜查出来的赃款能填大半个国库。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手查办，花了两个月，终于肃清这一窝团伙。
现在事情办完了，劳逸结合，该休息了。
二皇子妃前来，无非就是为了给二皇子拉拢我。我手里有五万精兵，又正得父皇盛宠。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都是被我拉下马的，我除去了如此多的阻碍，连自己亲哥哥都不放过，他想要那个位子，可不就得拉拢我吗！
但是，我也想要那个位子，我们就是敌对关系，自然没有必要花精力去搭理他们。
“殿下，二皇子虽然蠢，二皇子妃倒是个不错的。”送走二皇子妃的庆云，自来熟地抓起桌上的果子，就开始啃。
一边啃一边汇报工作。
“殿下您不亲自招待她，她也不生气，硬是拉着属下说了半个时辰。话里话外都表现了以为嫂嫂对小姑子的关心。”
“切，之前咱们殿下出门人人喊打的时候，她怎么不来表达关心。”庆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嘿嘿，我也是这样问她的。结果，你猜她怎么说，她脸都没红一下，说自己有那个心，但是一直没时间，所以没来。”
“切，势利小人！”庆安唾骂。
“殿下，二皇子这边，咱们的对策是什么？”庆云摩拳擦掌，眼里满是期待，她最喜欢看人倒霉了，尤其是和我作对的人。
“庆安，把二皇子卖官受贿的证据给五皇子送去一份，就说这是提前给他的贺礼。”
“是，殿下。”庆安兴奋地走了。
“殿下，咱们先对付二皇子吗？五皇子瞧着可比二皇子难对付。”庆云捏着我的肩有些不解。
“二皇子妃来访，没避着旁人，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和他是一伙的呢，我可不受这委屈，让他白白占我的便宜。”
“那二皇子没了，万一朝臣全力支持五皇子怎么办，咱们不是更难了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在位，他们只有一位君，没有一位帝王能忍受儿子与朝臣的关系超过自己，即使他是继承人。倒时候看谁急不可耐地请立太子，等五皇子的人都浮现出来，我们正好一网打尽，给明年春闱腾位子。”
“还是殿下想的周到！”
4
五皇子果然没令我失望。
参二皇子的折子一本接一本，二皇子府被查抄，全府下狱，牵连官员若干，不过都是小县城官员，中央的根本未动摇。
这要得益于，二皇子娶了位好皇子妃，得了位好岳丈，卖官数额巨大，但是官职都小，离京城远，很难被发现。
不过，二皇子也没那么听话，用受贿的银钱偷偷养了兵。
我只告诉五皇子，二皇子卖官和受贿，后面就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了。
总不能什么事情我都做了，让他坐享其成吧！
查出来养兵，二皇子出局，查不出来，他们俩就撕破脸窝里斗吧，我来当黄雀好了。
“殿下，陛下唤您进宫议事，王公公在前厅等着了。”
“上午抄家，下午就让我上班，真累，就不能换个人商量吗！”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乖乖去了，吃瓜一线，不亏。
还没进殿呢，就听见里面的骂人声。
“朕还没死呢，朕的好儿子就一个接一个想要这个位子了，养兵，又是一个养兵的，他是不是也想谋反！”
我脚步停在殿门口，“王公公，我能不进去吗？”
“到了就给朕进来！”
得，被听见了。
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左相低着头，正在承受帝王之怒呢。
父皇递给我一个折子：“这些事你知不知道？”
我打开一看，是二皇子的罪证。
“现在知道了。”
“你怎么看？”父皇胸口起伏稍定。
三位大人神色莫名。
父皇给我实权的时候，他们阻挠，给我兵权的时候，他们阻挠，现在直接问我政务，还是有关皇嗣的，可把他们吓得。
不过都是老狐狸了，就算要搬出“女子不得干政”的说辞，也不会挑皇帝发怒的时候，故而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以免引火上身。
“二皇子不善武。”
“朕知道他不善武……”皇上顿了顿，“你是说，有人替他养了这些兵？”
“至少得有人经常和这些兵聊二皇子的丰功伟绩，知恩图报，慷慨大方，替他笼络人心啊！否则，天下安定，谁会愿意跟人谋反呢？四皇子养兵凭借的是一身武艺，二皇子他凭什么？”
父皇的眸子越发暗沉，天子不怒自威。
“来摆驾凤仪宫！”雄浑有力，不容置喙。
看看，天又要变了。
我走得慢些，到凤仪宫时，皇后已经跪在地上，却依旧母仪天下、雍容华贵的样子，没有丝毫窘迫。
不愧是做皇后的人，可惜，怎么就生了二皇子这个蠢货呢？
“一国皇后，私自养兵，你想干什么，颠覆朕的江山，更改国姓吗？”
“臣妾不敢，请陛下明察。”不卑不亢，丝毫不慌。
“老二贪财，从小喜爱金贵奢华之物。
他不通武艺，学了多年，就只会几招自保，他在民间，一向没个好名声，除了命好托生在你肚子里，从没有人艳羡仰慕他。
你说说，三年前，他如何让这些兵士相信，相信他能荣登大宝，甘愿为他卖命！”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整个凤仪宫，除了皇上是站着的，皇后跪坐在他面前，其他人都是跪伏在地，包括告发二皇子的五皇子。
我不想跪，就在门口站住，不再上前，看得见里面的人，听得到里面的声音就行。
“除非，这些私兵效忠的人另有其人。”
五皇子抬起头，眼神坚定坦然，掷地有声。说完又跪伏下去。
五皇子神助攻，皇上没想到这个傻儿子居然有这样的敏锐的洞察力，多看了五皇子两眼。
不爽，亲手扶植对手的感觉，真不爽！
皇后幽深地瞥了五皇子一眼，像毒蛇盯住了猎物。
“朕没想到，朕的皇后竟有如此大才，居然想称霸天下，坐上九五至尊之位。给朕当皇后，屈居后宫真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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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思千里
原标题：《不想当皇帝的公主不是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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