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蛇尾缠上了我的腰,还扭的很骚...
呵,擦边蛇。
他说要和我合作去摘千年灵果修复功力。
但我根本不信。
因为前不久,我刚出卖了他。
他是魔尊,我是他的侍女。
正派的人打来魔域,要同他决一死战。
我一个小虾米,当时得审时度势。
所以我果断选择拉开魔宫大门。
他被打成了重伤,好不容易逃出来。
而我,被残血的他抓了个正着!
1
我开门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冲进魔宫。
在一天一夜激战后,又浩浩荡荡的冲出来。
跟原著大结局一样,男主时越打败了魔尊宁弈,在众人的簇拥下,将宁弈囚于魔渊。
我念在昔日的主仆恩情去魔渊门口看宁弈,他在看见我的一瞬,立马口吐芬芳。
宁弈这人,美则美矣,素质太低。
“不准骂我娘!”
时越说罢,一脚把重伤的宁弈踹进魔渊。
作为一个外表永远十八的乌鸦精,被同样外表十八的少年郎喊娘,这场面多少还是有点辣眼睛在身上。
宁弈早点下去也是好事,免得被我俩辣到眼瞎。
时越握住我的手。
“娘,如今魔头已除,三百多年了,我们母子终得相见,我日后定会好好孝敬您。”
在回到魔宫看见那满屋子亮晶晶的宝石,我无比庆幸当初收养男主的决定。
那时我刚穿书,一睁眼看见受伤的宁弈,我意识到一个不愿接受的事实。
我穿书穿早了。
穿早了十几年,大反派因被人暗害至重伤,逃去人界养伤。
而男主还在村子里当孤儿忙着莫欺少年穷呢。
宁弈这人,初见就一幅大资本家的嘴脸。
他懒散的斜倚在床榻上,朝我招手。
“乌岁,过来。”
在他的呼唤声中,我接受自己穿成了他的那个乌鸦精侍女的事实。
我屁颠屁颠跑过去,他又叫我半蹲在他面前。
我这才看见他微敞衣领下,锁骨上的一颗小痣,犹如滴在白纸上的一滴浓墨。
他笑吟吟的伸出手,一把掐住我的脸。
“睡这么晚才起,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我被掐得脸生疼,下意识的伸出手拧他的手臂。
“胆敢反抗我?”
宁弈被彻底激怒,转而扼住我的脖颈。
“就算我如今身负诅咒,不能使用灵力,徒手杀你这只小乌鸦还是绰绰有余。”
我被掐到眼前白茫一片,看见我那未曾蒙面的太奶在对我挥手。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穿书第一天就被反派掐死?!
宁弈没有掐死我。
他在我跟我太奶拥抱前一刻就松开手。
可能是因为在这荒山老林中,像我这种给他做牛做马的冤大头很难找。
这次的濒死体验,也让我明白自己对活下去是有多么的渴望。
于是为了眼下的活下去,我选择继续在宁弈手底下当打工人,陪宁弈在人界疗伤。
为了日后能活下去,我选择将男主时越带在身边养,希望他日后报恩,许我荣华富贵。
我抱着软糯糯的时越回到山上时,宁弈难得给了我一个笑脸。
“极品灵根,大补,今晚我们就吃炖人肉汤。”
我顿时有种想抱着时越跑路的冲动。
“主上,这个不是补品。”
“我瞧他可怜,便想着把他抱来养着。”
宁弈的脸肉眼可见的扭曲了。
“养?!”
“乌岁,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想多养一个人崽子?!”
“早知今日,我那时就该掐死你,免得你日后气我!”
“那你掐死我吧!”
我反驳着,心中堆积的怒气也都泄了出来。
在人界这几年,他日日待在深山里等人伺候,我日日下山除妖讨生活。
赚了灵石,我连一块喜欢的宝石都舍不得买,他却拿了我的钱去买衣裳!
说什么待他日后重回魔域,登上魔尊之位,定要有一身好衣裳充场面。
跟我一同除妖的小姐妹还以为我是养了窝囊废相公的恋爱脑小娇妻。
反正我如今灵力大涨,同他这个没灵力的打上几回合绰绰有余。
大不了跟他打一架,他再度身负重伤,我带着时越远走高飞。
宁弈听见我的反驳,又气又恼,但他也知我心中的盘算,并不敢来同我打一场。
他指着我连说几个好字,便转头回屋,木门被他摔得噼啪响。
第二日,他平复好心情,对我说道:
“下回你再瞧谁可怜,我就让别人也瞧着你可怜。”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只养了时越一个小崽子。
十几年过去,时越长大成人,我掐着剧情时间,送他去玉虚门做弟子。
宁弈的诅咒也被破除,他倚在玉虚门的柱子前。
在看见我的身影后,便开始抱怨。
“你怎么送他来这个晦气地方。”
我懒得反驳,反正正道的地方对于他这个魔修而言,都晦气的很。
他见我不语,便从藏千镯中拿出个礼盒递给我。
“罢了,今日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拖油瓶,我给你买了个东西庆祝庆祝。”
我打开一瞧,是件衣裳,通体玄黑,却隐约有流萤之光浮现。
我看着他脸上藏不住的得意,一脸快崇拜我的表情。
“这不会又是用我赚的钱买的吧?”
他脸上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巨大杏树上。
“快穿上随我回魔域,我可不想登上魔尊之位的时候,我的护法一幅穷酸样。”
杏树落下一片叶子在我与他之间。
我从睡梦中苏醒。
宝石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我无暇顾及,一只手在我的腹中搅动。
我能感知到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我的金丹被那只手握住。
我能看清这只手的主人。
是宁弈。
从魔渊中爬回来的宁弈。
他是怎么回来的?他是怎么潜入我的房间的?为何我察觉不出他的气息?
我还有很多疑惑,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在心中念着口诀,一把灵气凝成的利刃刺入宁弈的眉心。
他在利刃刺入的同时,将我的金丹捏碎。
而后倒在我身边,没了气息。
我没有在穿书第一天死在宁弈手上。
我在大结局后的第一天,死在他的手上。
2
可能老天都觉得我混得太惨,又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死后我一睁眼,满眼翠绿,其原始程度就跟亚马逊大丛林一样。
我在湖边打量着水面上自个的倒影。
一只看不出性别的大乌鸦。
姐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当乌鸦是了吧?
还好,我感知到我体内有金丹,至少我日后还可以当一个化作人形的乌鸦精。
虽然金丹微弱,但这丛林灵气充沛,修炼到化出人形,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三日后,我顶着满头包,栖在树上等着下面狮灵兽分食完那只鹿灵兽后,去拣点腐肉吃。
这里不是亚马逊大丛林,是灵兽内斗大本营。
别说努力修炼了,明日不被其他大灵兽抓住塞牙缝就不错了。
狮灵兽走后,我飞到尸体旁,开始我的午饭。
一只白色小蛇从草丛中爬来,与我分食。
我就抬头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干饭。
跟我一样的小菜鸡,能多吃点就多吃点吧。
哪知这只小蛇在同我对视后饭也不吃了,一直盯着我看。
别爱我,没结果,咱俩有生殖隔离。
过了半响,这只小蛇开口。
“乌岁?”
听到名字,我死机半秒,在看到它的蛇身,我立马反应过来。
“宁弈?”
我与他陷入长久的沉默,各自往身后挪开三步。
而后——
我猛地冲上去啄他的头!
他反口咬住我翅膀,把他那大尖牙塞进我肉里!
“你这个炮灰男!给我撒口!”
“你这个叛徒!不要啄我的头!”
“你先撒口!”
“你先收嘴!”
“我喊一二三,同时放!”
一二三过后,我跟他纠缠的更紧了。
一片阴影覆盖在我们身上,紧接着有雨水滴落。
呕!这雨水一股子口水味。
不对,真的是口水。
我看着面前流着哈喇子的狮灵兽。
此刻我跟宁弈在他眼中是一碟菜,菜名我都想好了。
白蛇炖乌鸦。
我跟宁弈同时收嘴,他尾巴还缠在我身上。
顾不得这么多,我振翅飞落在树上。
宁弈从我身上下来,四目相对。
我跟他又打了起来。
直到太阳西沉,我跟他都没分出胜负。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菜鸡互啄。
这日后,我跟他又互啄了三天。
第四天,他示意停战。
“你说停就停?那我说不要碎我金丹,你听了吗?”
“那我说守住魔宫大门,你怎么开门迎宾?”
那能一样吗?你反正都要死了,赠我一场荣华富贵又如何?
做魔尊、尤其是做蛇精,这么小气干嘛?
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心虚。
出卖对他来说是意外,我被他碎金丹纯属是活该。
换我被相伴三百多年的亲信出卖,我也会捏碎那人金丹。
“停战干嘛?”
我警惕问道。
“合作。”
“照我们这个打法,打到阳寿耗尽都不能杀死对方,既浪费时间,修为又得不到提升。”
“何不将修为提升后,再来好好打一场,分出个胜负?”
我看着面前的宁弈,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想吞下好来对付我,结果发现那玩意你自个拿不到手。”
“我猜要将那玩意拿到手,你需要一个会飞的,而你在这里只认识我这一个会飞的。”
跟宁弈相处这么多年,他哼一声我就知道他要哪杯酒。
猜他心中所想,自然不在话下。
宁弈被猜中后,厚着脸皮承认了,问我要不要去。
我当然要去。
“去,能让你乐意跟我合作,那东西肯定很有用。”
宁弈带我来到一个瀑布,他说瀑布后有一个山洞,洞里有一颗千年灵果。
只要吃上半颗,便可灵力大增。
瀑布湍急,唯一的路口被一只大雕占据。
我问宁弈,这雕兄看守灵果真的没想过偷吃一口吗?
宁弈说这雕兄根本不知道灵果这回事,只是单纯的把这当家。
我问他打算怎么做。
宁弈说战术很简单。
我抓着他飞过去,把他丢在雕兄背上,他咬住雕兄,给它下毒。
等到雕兄要捉他的时候,我再把他抓回来。
这时雕兄又会开始追我,我再把他扔雕兄身上。
这样雕兄又会优先解决他,我得以脱身,再重复第二步。
听着很靠谱,可是想起宁弈的毒牙连我都毒不死。
我又问他,这种战术几回合把雕兄拿下。
宁弈认真沉思。
“少则明日,多则三日后。”
“慢慢来,不急,哪怕不能将它毒死,把它烦到离开此地大抵没什么问题。”
这个战术已经不是回合,是按天数推算。
可谁叫灵果太诱人。
我撸起翅膀。
小宁弈,今天姐就带你坐一回飞机。
经过我与宁弈日夜不停的努力,雕兄终于被我俩烦跑路了。
我们如愿以偿地得到那枚灵果。
我先下嘴为强,一口咬下,想要独吞整个。
宁弈直接给我来了一招蛇缠身,从我嘴里抢出半个。
我跟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放狠话。
“乌岁,你这个叛徒还想独吞,等我吃完看我不揍哭你!”
“死炮灰,等姐吃完,一拳就干翻你!”
灵果化作灵力注入金丹,我与他化作人形。
婀娜多姿、肤若凝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化作人形的我跟他,与上面的形容是一点都不沾啊。
两个一米四的小豆丁相顾无言。
可能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们并没有打起来,默默变回原形离开瀑布。
累死累活干了一天一夜,我鸦翅膀都扇出八级大风,宁弈牙都快咬松了。
最后变成小屁孩。
就算我跟他真打起来,顶多是从菜鸡互啄,变成小朋友打架。
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路沉默。
第二日,宁弈又来寻我。
他的身躯尽数缠绕在树枝上,蛇尾悬在半空中,最末尾轻轻勾起,白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呵,扭的这么骚,擦边蛇。
“乌岁,打架还是合作?”
“合作。”
3
自那日后,我们将我飞、他咬人战术彻底发扬光大。
多亏那灵果,宁弈那口尖牙终于能毒死兽了。
靠着战术第一次吃上新鲜兽肉那天,我脑子里冒出就这样跟宁弈一直合作下去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吃完兽肉,我果断将这个想法抛在脑后。
等我修炼到能够走出这片丛林,我立马去找时越,继续我的荣华富贵。
至于宁弈••••••
他就算能走出这片丛林,等他再修炼到能与时越抗衡地步,人家早就飞升成仙了。
他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人只有吃饱了,才会搞搞小资情调。
我与宁弈解决了温饱问题,便开始闲聊打发时间。
他问我走出丛林后想去哪。
我说去找时越。
他说我要是找得到时越,他就给我当牛做马,还是三生三世的那种。
我问他什么意思。
许是这些时日的合作,将我们拉回从前的日子。
他不自觉地放松警惕,昔日对我的信任从他眼中流出。
他将他所知的全都告诉给我。
他告诉我,我们如今身处的时间,是六百年前。
这座丛林,是他的出生之地。
自那日我与他同归于尽后,他从虚无中苏醒,发觉自个回到了年幼时,周遭都是熟悉的景象。
唯一例外的,便是与我重逢,发现我也回到了过去。
“世人常言乌鸦忠主,你出卖我在先,我重回过去,你还跟在我身后,我不知该说你是忠还是不忠。”
老天爷,降道天雷劈死他吧,这天我真的一点都聊不下去了。
每次一同他聊天,他就扯我出卖他。
简直恨不得在我死后坟头给我刻上大叛徒这三个字。
我转移话题。
“那日你是如何从魔渊逃出?潜入我身旁掏我金丹,我为何毫无察觉?”
宁弈吐了吐蛇信子,这厮又要开始炫耀了。
“魔渊于我而言,本就不在话下。”
“我与你同进同出三百多年,气息早就混在一块,分不出你我。”
“若是细心分辨,还能辨出一二,那日我又施了迷心咒,令你沉睡不醒。”
我得到答案,就不再追问了。
宁弈反而满眼期待的望着我,盼着我问他为什么魔渊对他而言,不在话下。
我就不问,憋死你这个死蛇精。
“重活一世,你有何打算?”
宁弈没得到想要的问题,小声嘟囔了什么。
“自然是勤加修炼,争夺珍宝秘境,夺得魔尊之位,称霸三界。”
“再趁着那小子尚在襁褓中,就杀了这个隐患。”
“你说的那小子,是指时越?”
我迟疑发问。
宁弈点头。
三、二、一!
我用鸟爪薅下宁弈的蛇鳞。
宁弈缠住我的翅膀。
“我就知道你还站在他那边!”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儿子,我当然站他!”
“你跟他就相处十几年,我可是跟你相处几百年了!”
“你那叫相处?!分明是赤裸裸的压榨!还吃了我十几年软饭!”
“你满口胡言!”
“我陈述事实!”
宁弈被我啄得浑身是血,鳞片掉了一地。
他缠我缠得愈发紧,我感觉五脏六腑被挤在一块。
我与他再一次同归于尽了。
4
我又重生了。
铜镜中倒映的少女面庞略带稚嫩,左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终于不是乌鸦了。
门被推开,一白衣女子瞧见我还坐在铜镜前,忙皱起眉头。
“小师妹,师兄师姐们都到山脚了,你怎还在照镜子?”
我茫然的看着她。
她见我不动,上前一把拉起我,急匆匆的走出屋子。
一路上还不停念叨着这回除妖,有位弟子表现出色。
还说什么老祖近来又唤门中优秀弟子在他洞府中修炼。
我被她拽到山门口,看见牌匾上的玉虚门三个大字。
原来我穿到了玉虚门。
刚才这姑娘提到什么老祖,我记得玉虚门老祖在小说开始前的五百年就嗝屁了。
得,又穿回过去了。
我从周围的弟子的闲聊中,得知白衣女子叫华疏。
她是玉虚门大师姐,我是前两日被她从妖魔屠杀的小村庄里亲自救回来的。
华疏口中的师兄师姐抵达玉虚门后,她领着我挨个打招呼。
我看着源源不断对我作揖的白衣男女,恍若置身玉虚门流水线。
“这位师弟如何称呼?”
华疏的介绍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疑问。
“我为外门弟子,大师姐不记得我名字实属正常。”
•••声音有点耳熟。
“我名叫宁弈,师妹唤我宁师兄便好。”
我闻言抬头,宁弈本来面无表情,看见我抬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
你叫宁弈?
现在这位冷酷帅哥您哪位?
宁弈五百年前还去玉虚门偷师学艺过?
疑惑再多,现下我只能化作四个字:
“宁师兄好。”
宁弈听罢,说了句小师妹好,便与华疏攀谈起来。
我则在思考宁弈是不是也同我一样穿回到现在。
脑袋都琢磨到冒烟,我都没想出来。
干脆直接敌不动我不动,我继续扮演小师妹。
这次穿越后的日子,若是写成自传小说,我名字都想好了。
《论我在玉虚门混吃等死的日子》
做小师妹就是好,坐在秋千上不动就会有师兄师姐给好吃的。
还有璀璨耀眼的珠宝首饰,师兄师姐们嫌弃太俗,全都入了我的储物囊中。
华疏给我做了一把小木剑,让我每日随其他弟子一同习剑。
华疏说我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修真界第一剑修。
正当我沾沾自喜之际,我身侧的男弟子出声。
“收收笑脸吧小师妹,大师姐对每一个新弟子都这么说过。”
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他权当作没看见,自顾自继续说。
“但我不同。”
“华疏师姐同我说的时候,可不是这句。”
我想听听这小屁孩又要放什么狗屁。
“说了什么?”
“她说,扶风你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修真界第一剑修啊。”
“•••这有何不同?”
扶风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
“小师妹,你是否有耳疾?听不出最后师姐多说了个啊字?”
神经病吧这人。
“我有无耳疾暂且不提,你一定有疾。”
扶风问我何疾?
“脑疾,不宜修仙。”
5
我跟扶风的孽缘就此开始了。
这人是华疏的毒唯,一整个脑残粉。
每次我被华疏照顾,这人就会蹦出来说要同我决一死战。
恋爱脑,更没救了。
玉虚门每日因互殴被罚的弟子名单上,必有我与他的姓名。
发展到后来,我与他日日拉上自个的小跟班打群架。
今日我与他一路打到了山脚下的忘水河畔。
玉虚门门规,弟子之间若使用灵力互殴,将会被逐出师门。
我与扶风之间纯纯肉搏战,打得水花四溅,衣衫湿透。
最后是我险胜,扶风捂着肿脸带着跟班匆匆逃离。
我的小跟班也各自散去,我将手放在腰上,心里冒出凉意。
•••我的木剑呢?!!
我独自一人在河中摸索,狼狈极了。
太阳正欲西沉,皎月升起,二者交织在赤红的天际中。
“小师妹?你在这里作甚?”
宁弈站在河畔,身后的芦苇随风舞动。
他前些日子成了亲传弟子,连带着衣裳也多上银丝绣成的暗纹。
“我的剑丢了。”
我内心盼着他能帮我一把,语气不自觉地放软许多。
他冷哼一声。
“你这样在河中摸索要到何时才能寻到?”
说罢他掐诀,片刻后我的木剑浮出水面,飞入他手中。
“遇事勿要心急,这木剑就这般重要?急到你忘记施展寻物咒。”
不知为何,我竟从这口吻中听出哀怨。
我游上岸,给自己施了个净衣咒。
“这木剑是大师姐所赠,丢不得。”
“若我要你从这两物间只择一件,你选什么?”
他蛊惑般的开口,左手拿着我那把小木剑,右手掌心躺着一颗硕大的晶石。
晶石散发出光芒,耀眼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做了几百年的乌鸦,哪怕如今变成人,我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习性。
爱宝石、爱亮晶晶、爱一切闪瞎狗眼的东西。
我咽了咽口水,走近宁弈。
拿走了木剑。
晶石虽好,但我不拿木剑,明日定会被扶风嘲笑。
宁弈突然将手放在我的腰上,给我施了定身咒。
他一把扯下我的储物囊,将里面的珠宝首饰抖落在芦苇地上。
他将储物囊丢在地上,剑眉一挑。
“乌岁,我就知道是你。”
“宁师兄,你在说什••••••”
我的话立即被打断。
“除了你这个大乌鸦,我就没见过有别的修士这么爱这些玩意。”
想起前两次的同归于尽,我很想跑路。
都怪这定身咒!
“不说话,看来是承认了。”
“我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了,我分明记得我这小师妹柔弱可怜,重来一回,这小师妹竟变得日日同旁人打架。”
“更别提你对扶风出的那些招数,我可是太熟悉了。”
宁弈这人暗地里还观察我这么久?
别太爱了,放手吧,咱俩不合适。
“那你杀了我吧。”
我彻底大摆烂。
“我不杀你,谁知杀你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的确,若是当下角色互换,我也不确定自个会不会对宁弈下死手。
我与他都不知重回过去的契机是什么。
究竟是我跟他一起嗝屁才能触发,还是我死亦或是他亡。
宁弈解开定身咒,我将木剑重新系在腰侧。
“谈谈?”
我俩异口同声道。
这次的开局实在是太好。
身处天下第一仙宗玉虚门,宁弈是亲传弟子,我靠着走后门在内门中混的风生水起。
我俩前途皆一片光明,自然不乐意舍弃这次机会。
我与他约法三章。
一、昔日恩怨一笔勾销,不对对方出手。
二、不对时越动手。
三、对方性命危急时,出手相助。
定下血契,我与他都松了口气。
无论日后如何,反正这回我与他不能互相背叛对方。
6
十几年过去,靠着比别人多活几百年的经验,我与宁弈并列为玉虚门首席。
扶风这小子还跟在华疏屁股后面跑。
谁叫华疏是心怀天下,以救济苍生为己任的事业型大女主。
我乐的看戏,有时还会找宁弈这个过来人给我剧透一下这两人最后的结局。
“我不知道。”
“宁弈你都活了两遍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告诉我一点呗~”
宁弈被我缠得不耐烦,丢下一句两人日后成婚,两年抱三,便关上洞府大门。
夜里扶风来找我诉情苦。
在他意识到打不赢我后,我与他的关系变得格外和谐。
什么死敌孽缘?我俩分明是青梅竹马。
在扶风第五百八十一次发誓明天不舔华疏后,我将宁弈说的话告诉他。
只不过没说是宁弈说的,说是高人卜卦。
扶风沉思一阵。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再去给大师姐送吃食。”
毒唯脑残粉加恋爱脑加死舔狗,这人没救拖出去毙了吧。
他复而提起三日后的仙宗大会。
“人选不是已经敲定了吗?就我跟宁弈。”
“我就提一提,没别的意思。”
“门内选拔比试时,我是真想不到你会跟宁师兄一组,更想不到他会同意与你一队。”
扶风没想到实属正常,谁叫宁弈在玉虚门的人设是高冷孤僻。
他选这人设是因他如今灵力强大,但却不稳。
灵力不稳时,便会化出原形。
因如今妖魔遍地横行霸道,人界修士们对妖修格外排挤。
他若是被发现,赶出师门还算轻的了,没被打死就不错了。
为了降低被发现的可能性,他索性装高冷,不结交朋友。
我拍拍扶风的肩。
“等我与宁弈夺得仙宗大会头筹,你再同我说想不到吧。”
待我与宁弈夺得头筹,赢下正道魁首的称号,我与他的前途更加光明了。
第二日,我与宁弈御剑飞行参加仙宗大会。
因为昨夜听扶风诉苦,我成功在领导发言这一环节睡了。
脸上的胭脂还蹭在宁弈新买的衣裳上。
我本等着他大发雷霆,结果他只是指了指我的脸。
“把这块补上,别丢人现眼。”
“哪块?这块?还是这块?”
我胡乱指着自个脸,拿出胭脂盒,却因没带镜子无从下手。
宁弈看不下去了,夺过我手中的胭脂,为我上妆。
他眉头微皱,极为认真,我能从他眸中窥见自己。
“老朽本来不想说的,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台上的仙门领导停止了念稿。
“二排左六,你们俩做什么呢?”
“为道侣上妆这点情趣,你们小年轻私底下玩玩也就罢了,放在台面上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一时间,在场众人的目光落在我跟宁弈身上。
我跟宁弈当场社死。
玉虚门掌门看见宁弈手中的胭脂盒,差点气背过去。
“不多说了,玉虚门先扣两分,缘由是影响正道风气建设。”
昨夜我还信誓旦旦同扶风说此行必能夺得头筹。
大会第一天,别人积分都还是零,我俩已经负二了。
还被点名批评影响正道风气建设。
众人目光散去后,宁弈还在为我上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已经够丢人了,若是不好看,那便更加丢人了。”
7
那天我就该意识到,此行必定不太平。
仙宗大会的比试,是修真小说烂俗到不能再烂俗的杀灵兽大比拼。
谁累计的灵兽金丹多,冠军便是谁。
宁弈不知抽什么风,灵力频繁不稳,几次脸上出现鳞片。
吓得我连忙靠近他,抬手用袖子护住他的面容。
路过的修士还以为我跟他在玩野外亲嘴play,吓得掉头就跑。
一天不到,大会比试现场流传出有对玉虚门情侣到处亲嘴的传闻,实在是世风日下。
更不用说一直在场外观察的各大仙门领导。
肯定在骂我跟宁弈道德败坏,往死里扣分。
当我再一次护住宁弈时,我已经对正道魁首不再抱有幻想。
只盼望着这回出去,没变成正道败类就不错了。
宁弈不抽风时,杀了许多灵兽,加上我杀的,凑了一百颗灵兽金丹。
大会结束后,我与宁弈的名字赫然位居榜首。
那位说我跟宁弈影响正道风气建设的老者又出现了,他清清嗓子。
“玉虚门,东南右侧行不雅之事,扣两分。”
“玉虚门,西南左侧行不雅之事,扣两分。”
“玉虚门,正北方向行不雅之事,扣两分。”
“玉虚门••••••”
别念了别念了,还不如被灵兽杀死算了。
等到那老者念完扣分,我跟宁弈光荣垫底,连夜被掌门赶回玉虚门。
回去的路上,宁弈自知是他拖累了我,一路上都在讨好我。
“乌岁,莫生气了可好,我将往后三年的灵石都给你做补偿。”
“乌岁,你还记得当年河畔边那颗晶石吗?我给你十个可好?”
“乌岁••••••”
我头一回见他示弱讨好人,丝毫不觉得他可怜,只觉得烦人的很。
他说的话我全当作听不见。
一连气了好几天,还有扶风这种讨打的货色,跑来问我跟宁弈何时成婚。
他说掌门被气得下令,从今往后的仙宗大比,不许道侣一同参加。
“这样挺好的。”
我擦拭着手中剑。
“哪好了?门中就你跟宁师兄最能打,日后你俩不参加,我玉虚门何时能出头。”
“你跟华疏师姐参加呗,照你这追人速度,还能参加好几届呢。”
扶风被我气跑了。
华疏又来了。
她说她本想去给宁弈送宣扬正道风气建设的小册子,结果他一直不出声。
华疏把他的沉默当成不愿开门,这才来寻我替她送册子。
宁弈不肯开门,多半是又抽风了。
想起与他的血契,我忍着烦躁去寻他。
“宁弈,是我,开门。”
洞府门缓缓打开,没瞧见宁弈的身影。
“别误会,我们没和好,是师姐让我来送册子。”
“师姐还说三日后老祖想见我们,那时你别再灵力不稳了。”
“宁弈,你钱袋又放哪去了?我要买首饰。”
没人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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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敦煌壁画精
原标题:《与反派同归于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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