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身为专业扫黄警察,穿到青楼可怎么办?
家人们,一朝穿越,睁眼发现自己身处青楼应该怎么办?
跪求,挺急的。
想我陈长安,身为一名专业警察,参加的扫黄行动不说有几次,也有几十次了。
但也没必要一穿越,就让我落在扫黄窝点里吧?
求求了,让我走!
1
提问:一朝穿越,睁眼发现自己身处青楼应该怎么办?
跪求,挺急的。
哎,想我陈长安身为一名专业警察,不就是上辈子参加了几次扫黄行动嘛。
也没必要一穿越,就让我落在卖淫窝点里吧?
我颤抖着环顾四周。
台下的客人都瞪着闪光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瑟瑟发抖的我本人。
谢谢,感觉已经被你们的裤子打了三顿了。
而老鸨此刻正在花厅前卖力地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呐~这是新来的姑娘~不甜不要钱呐~”
她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又招呼龟奴搬上了一块牌匾。
我定睛一看,嚯,只见匾上八个大字:美女滞销,帮帮我们。
……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价,我终于被人以一个高得离谱的价钱买了下来。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立马把我打包快递到了楼上的房间。
消费者大概四十来岁,绿豆大的眼睛精光闪闪,激动揉搓的小手让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只果蝇。
“那什么……”
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企图和果蝇讨价还价。
“客官不可以……”
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伸出触角,啊不,他就伸出手,捂住了我的樱桃小嘴。
“我知道陈小姐是因罪才成了官妓。”
他的笑容逐渐变态:“但你放心,我曾和你父亲陈御史同朝为官,跟了我,也不算是辱没了你。”
王德发!原主居然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经历?
啧,还是现代社会好,家里有人犯罪,自己最多考不上公务员,哪像现在,还得被公务员上。
“我会唱歌,要不我先给您唱一个?”
被睡是不可能被睡的,这辈子不可能被睡的。
“好啊~”
他闻言后咧嘴一笑,脸上的褶子比我三天没洗的袜子还多。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张开双臂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拒绝黄赌毒,坚定地对他们说不,拒绝黄赌毒,千家万户都幸福……”
“你玩我是不是?”
果蝇阴沉着脸,粗暴地打断了我的先进文化教育。
“主要是我也不甜,他们虚假宣传!我巨辣,变态辣,敏感肌不建议使用呢。”
我讪笑着做最后的挣扎。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言罢,他就像头脱缰的野猪一般,一头朝我创了过来。
然后,在仅仅三秒之后,“啪嗒”一声栽到了地上。
嗨!我就知道!穿越女怎么可能没人英雄救美?
四周的门窗原本是紧闭着的。
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蒙面大哥,和他手里泛着七彩炫光的四十米大宝剑,吞了口口水,十分从心地傻笑了起来。
“多谢好汉!好汉再见!”
言毕,我就准备从他胳肢窝底下屁滚尿流地溜走。
笑话,看他这架势,天知道是来救人还是来索命的。
根据我以往出警的经验,没搞清楚情况之前,还是离管制刀具远一些比较安全。
“瞧你这点出息。”
大哥从被黑布罩住的嘴中发出了一声哂笑,长臂一挥就将我捞了回来:“叫什么名字?”
“您好,在下英文名:玛德·思勒德乐。”
但大哥显然理解不了我的幽默,他斜睨着眼睛缓缓打量着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大哥矜贵地重新开口。
“你是陈御史的独生女,陈长安?”
御不御史的咱不清楚,但陈长安确实是美女本人。
嗨~怪不得咱能穿越呢,原来竟还和原主有这样的缘分。
眼见这大哥也并没有为难我的意思,难不成,他是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爹,临死前给我安排的护卫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不虚了,喘气声也粗壮了起来,立马点头如捣蒜,然后满怀期待地看向了他。
Ok,可以走流程了。
是带我远走高飞一起亡命天涯?
还是给我一大笔钱让我自生自灭?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搞快点!反正无论如何,都比留在这个淫秽窝点里强。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热切,让大哥也有了一种被裤子胖揍的感觉。
于是他毫不犹豫,迫不及待地选择给我一笔钱,之后便施展轻功,一个花里胡哨的旋转后,带着我从窗户跳了出去。
“从这里往西五里,我给你租了个小宅子,你拿着这些钱,种地也好,做买卖也好。”
说到这里,他的眼角突然泛起了些莫名的情绪,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总之,把过去的事情和我……都忘了,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
不是,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啊,我有啥可忘的啊?我压根啥也没记住啊!
可惜大哥是个酷盖,他面罩一带,谁也不爱,根本不理会我在身后的声声呼唤,交代完事情以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2
于是我只好携带巨款,趁着夜色,孤独但富有地住进了新宅子里。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再看看情况。
但根据我陈sir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我和大哥拿的应该是“突逢大变,有情人被迫劳燕分飞”的剧本。
不然该怎么解释大哥做好事还要叮嘱我忘了他的行为?
毕竟古代又没有学雷锋月,好心人应该不至于像他一样缺心眼。
暂且抛下心头的疑问,我抬眼缓缓打量起了这座宅子。
可以看出来,置办宅子时应该十分仓促,我被迫在没有褥子的木板床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起来,感觉浑身像是被泥头车毫无保留地碾压了三遍。
这我能忍?想当初在警务室的长椅子上睡觉,都没有昨晚那么难受。
于是我痛快地揣了一包银子,准备出门沉浸式体验一把古代商场。
眼下正是赶集的时候,门外的大街十分热闹。
我飞快地买了条褥子之后,便在早点摊上连买了五家的卷饼。
嗨,睡觉也不能耽误干饭呀。
不过能不能来个人告诉我,为什么卷饼馅不是豆沙就是红糖,不是大枣就是蜜浆?
你们南方人的口味,着实有那么亿点点离谱啊。
我蹲在墙角痛苦地吃完了五个卷饼皮,看着不远处层层叠叠的笼屉,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三百个圈圈。
信女余生愿荤素搭配,只求诅咒所有甜党,诅咒他们的卷饼馅里都是香肠。
等等!香肠?
一个念头突然从我待机状态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对啊,香肠!
大哥临走前曾交代我做点小生意糊口,眼下这商机它不就来了吗。
嘻,毕竟我陈长安专业对口嘛。
咳咳,对口是指,我从前在做警察时,为了蹲守一个传销窝点,扮成了早点摊老板娘,风雨无阻地在犯罪分子小区楼下摊了四个月的煎饼。
所以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我陈某人的手艺,那真是传销头子吃了都要跟我求婚的水平。
拿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那还不是小刀拉屁股——给他们开个大眼儿。
说干就干,在采购完需要的东西后,我在第二天就摩拳擦掌地开了张。
事情也果然不出美女预料,摊子才刚刚支起来不久,小小的平底锅前就排满了等候的人群。
“来三个,都加榨菜!”
“给我来五个,加香肠,多加点,炫我嘴里!”
“……”
激动的咸党此刻正排着长队冲动消费,他们个个都像是漩涡鸣人的亲弟弟——旋涡嘴里。
而我一边摊煎饼,一边将钱尽数收进了口袋。
好,很好,非常好。
照这样下去,我陈某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实现草莓自由、车厘子自由、各种自由。
因为第一天只是试水,准备的东西不是很多,是故才半晌的功夫,所有的东西就都售卖一空了。
我满意地收起摊子,再三向人群保证,明天一定出摊绝不跑路后,才摆脱他们返回了家中。
回到家后,我躺在新褥子上一边喜滋滋地数着钱,一边盘算着和隔壁杀猪的许好好建立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许好好灌香肠是一绝,今天绝大多数客人都是冲着她的香肠来的。
我要是能把她也绑上贼船,好处岂不是大大滴有?
想到这里,我立即从床上起身,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她的院中。
在我厚颜无耻地反复纠缠后,许好好终于勉强应下了这个无理请求,答应每天稳定给我供货。
“你再详细给我描述一下你的要求。”
她不胜其烦,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上了。
“混合多少面粉?香肠要多大的尺寸?”
“哎呀你怎么还是听不明白呢!”
我也有些着急,话不过脑子就从嘴里蹿了出去:“就双汇淀粉肠那种啊!”
话音刚落,我就意识到了不对,于是连忙开口准备找补。
可许好好的白眼突然卡在眼眶边缘,她缓缓转身,以一个相当诡异的表情开口问我:“什么淀粉肠?”
“……双……双汇……”
听了这话,她双眼陡然放光,一个箭步就蹿到了我的跟前,狠狠亲了我一口后才大声开口:“集美!你也是穿越女?”
“集美!难道你也是?”
“货真价实。”
好嘛,古代旅游团了属于是。
3
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一起去经商。
相认之后,我顺利拿下了许好好这个货源。
不仅如此,我还在她手把手地指导下,开辟出了夹五花肉、夹猪头肉等一系列煎饼果子吃法,极大地丰富了商品种类,提高了品牌影响力。
渐渐地,数里之外的人都知道了我“煎饼西施”的名号,甚至有人不惜早起狂奔数十里,就为了能吃一口我亲手摊的煎饼。
而我也终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忙碌清晨,再次见到了那个曾救我于水火之中的蒙面大哥。
那天他并没有蒙面,只是穿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衣裳,静静地混在人群中排队。
但不知道为何,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吧,该怎么形容那双眼睛呢?
emmmm,用文艺一点的话说,那就是,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啧,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去救我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在轮到他时,我故意把一勺老干爹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然后用自己毕生的演技,热情又不失愧疚地邀请他去不远处的宅子里清洗一下。
大哥一定也听到了我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声,因为此刻他神情复杂,了然和嫌弃两种表情在原本清逸的面庞上战术穿插。
幸好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不然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拒绝这种事,煎饼西施表示接受无能。
“姑娘!不用理他!让他回家自己洗!”
我沉浸在自己并不高明的演技之中,以至于都没能及时察觉,周围的气氛在我和大哥对上眼之后,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地诡异了起来。
四周的百姓此刻纷纷面露鄙夷,有些唾液腺发达的群众甚至悄悄朝大哥的方向啐了口唾沫。
“瞧您说的。”
我不明所以地赔起笑脸:“怎么能让客人自己洗呢,这不是砸我煎饼西施的招牌吗?”
“姑娘,你不是咱们京城人吧?”
一位小哥见我仍然游离在状况之外,便好心地上前拽了拽我的衣袖。
“京城百姓人人都认得这张脸,不用搭理他,他当年做出那样的事,现在还配和我们抢煎饼吃?”
“就是!说得好!”
“快滚回自己府里去吧!”
“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
人群熙熙攘攘、七嘴八舌,可我听了半天,除了脏话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不是,你们倒是给我讲讲,他当年到底干了点啥事啊?是夜敲寡妇门,还是扒了绝户坟?
我横竖就是想不明白了,天子脚下盛产谜语人是吧?
想到这里,我将疑惑的眼神又转向了身后的大哥。
只见他此刻眉眼低垂,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我最为熟悉的状态:就差带着银手镯坐在原谅椅上了。
我也曾见过不少的犯人。
他们在审讯室里时,往往都还怀着一丝隐秘的侥幸,或是抵抗,或是争辩。
总之,他们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向我昭示,他们是人,是一个鲜活的人。
可眼前的大哥与他们不同。
他此刻像是一盏熄灭的油灯,就连灯芯都散发着颓败的青气。
这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可周身却俱是死寂的气息?
我看着周围充满义愤的百姓,又转头看向了身后沉默的大哥。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当年在大学时听过的一堂公开课。
那堂课的授课教师是一位退休的法官,他曾在快下课时说过这样一番话。
他说,他只是在人生的舞台上扮演着一个法官的角色,每当他判处一个人死刑,都要在深夜向那人的灵魂祈求原谅。
他告诉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法官这个角色,而非本人的意愿。
“因为只有完人才有资格向罪人扔石头,但可惜,这世上没有完人。”
这句话伴随着下课铃声骤然响起,让我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
那时的我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意气风发地认为自己明白这世间所有的道理。
那么如今呢?
如今真的有一个罪人在我面前,被正义的人群审判。
尽管我不知道他犯了哪条哪律,但我总是忍不住,想上前去帮帮他。
帮帮一个,或许曾经犯下过大错的普通人。
“让一让!让一让!”
我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
我不由分说地拽过大哥的衣袖,像大明星的保镖一样,将他从汹涌的人群中解救了出来。
“谢谢你。”
大哥乖顺地跟着我回到了小院,待我把门紧紧关上之后,才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那什么……”我斟酌着用词小心开口。
“我就是稍微问一句,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本着对于宇宙本质的伟大探究精神以及求真务实的科学精神发问,希望不要因为一些可能的误会伤害了我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友谊……”
“你问吧。”
他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像是某种小兽的呜咽。
“emmmm,就是,那什么,你们帅哥也喜欢吃猪头肉煎饼吗?”
“……”可能是我刚刚才帮了他,大哥不忍心这么快就卸磨杀我。
他紧蹙的眉心几乎跳完了一曲《达拉崩吧》,半晌后才克制住自己想要说脏话的冲动。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病就去找太医,孤……我又不会治病。”
“哎~等等等等!”眼见他转身要走,我急忙火急火燎地上前阻拦。
“我有正事,没病,真没病!骗你我三天拉不出屎!”
或许是我的誓言过于歹毒,大哥闻言后终于给了我最后一次机会。
他缓缓转身,撇着嘴问我:“到底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我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最近猪头肉吃多了,记忆有点错乱。”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开门见山:“还有就是,你是什么人,咱俩之前认识吗?”
大哥闻言后狐疑地打量了我半晌。
或许是捕捉到了我眼底那片清澈的愚蠢,他的神色渐渐开始变得有些震惊。
“你真忘了?”
“保真。”我点头如捣蒜。
“忘了也好。”
他闻言长叹了口气,语气像是有些沉痛,又像是莫名的释然。
“之前的事情非我所愿,你把我忘了也好,眼下我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罪人,已经无法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至于……你我之间的婚约,也便就此作罢吧。”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在跨过门槛时,又突然冒出了一句。
“那个……你家的煎饼,能送外卖吗?”
不是,我寻思这两句话它也不搭噶啊。
4
得,话没有套出来,新工作倒是获得了一份。
冤种小陈在应付完摊前的散客后,终于卷了三个猪头肉煎饼踏上了外卖之路。
这还真不是我财迷,主要大哥说话老这么没头没尾,让人心里刺挠得厉害。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争取破解发生在原主身上的未解之谜。
话说这小子不会真是半夜敲了寡妇门吧,觉得太过丢人才没告诉我?
大哥给的地址都是生僻的繁体字,这未免有些过于看得起我了。
于是我只好边问边找,俗话说得好,路在嘴上嘛。
但我早该料到的,过路的行人在看到我手中的字条后,神色立马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们要么讳莫如深,三缄其口,要么就痛快地给我指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缺德地图已经在古代挂牌上市了吗,怎么人人都是他们公司的亲传弟子?
折腾了一个上午,我才终于在日上中天时找到了大哥的住处。
这个地方奇怪的很,明明在皇城根儿底下,可周围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网子笼罩着一般。
不仅行人稀落,就连麻雀也不往这里飞。
“咳咳。”
我调整好表情伸手敲门,用及尽做作的声音甜甜开口:“您好,西施外卖!”
朽蠹的木门很快就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来者正是大哥本人。
我把握时机,在他开门的一瞬间便闪身钻了进去,完全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大哥拿着外卖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了。
“我上次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他见此情景颇有些无奈:“你这人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呢?”
“你说清楚个der!”
你要是说清楚了,我至于有钱不数跑这一趟吗?
“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我就想知道从前的事。”
“不怕伤心?”
“不怕。”
笑话,做个蒙鼓人我才伤心。
听了这话,大哥抬眼看向了远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抿着嘴唇缓缓开口。
原来大哥本名李建璋,是……被废掉的太子。
我未曾谋面的野爹陈御史,曾追随他造过当今圣上的反。
当时李建璋便许诺我爹,若是他日荣登大宝,我便是新朝最尊贵的皇后。
这便是他口中那桩婚约的由来。
啧,真没想到,我陈长安差点还有这种命。
但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李建璋明显是失败了。
他的筹谋不仅导致我爹失去了脑袋,还让自己沦为了京城百姓口中那个其心可诛的野心家。
好在圣上仁厚,不仅没有送李建璋去见我爹,反而为他在京中置了所宅子,让他日日闭门反省。
“所以,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我好像有了些头绪:“因为觉得自己没能兑现当初的承诺?”
“不完全是。”
李建璋沉吟了许久,锋利的眉眼在日光下显得尤为落寞。
“因为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因为我曾经犯下的大错而枉送了性命。”
正午的日头实在有些耀目,可不知为何,就连这寻常的日光也仿佛避开了他。
暖阳漫不经心地将他遗忘,李建璋就这样躲在阴冷潮湿的角落,周而复始地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就像是……
被正义公允的世间,判处了不容置喙的无期徒刑。
5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回想李建璋的那句话。
本朝的事,我自做生意以来,也慢慢知道了不少。
当今圣上原是李建璋的叔叔,可论起年纪,其实也比他大不了几岁。
当初朝中有不少先帝一脉的旧臣,都支持圣上尽快还政于太子建璋,想来我爹也是其中之一。
可后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又究竟是为何,才会走到谋反这一步的呢?
我忙于低头思忖,直到走至家门口时,才看见巷子中的许好好。
许好好此刻正拿着一张布告,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集美~”她一见到我就蹦了起来,屁股上的土都顾不得掸。
“快来看!快来看!咱们马上就要发达了!”
“古代也有大乐透吗?”
我大惑不解:“你中了多少?”
“收起你那不劳而获的念头!”
许好好对我冷漠的态度十分不满:“看看这个!”
我接过那张像是从哪儿撕下来的公文,眯着眼睛细看了起来。
“《皇后直聘皇宫同城》”
嚯,好奇怪,再看一眼。
“现面向全国招收穿越人士,性别不限,年龄不限。
“要求: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信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通过考核后,公务员岗位任君挑选,俸禄丰厚,有车马补贴。
“招收办联系人:皇后杨娥则。”
不是?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不然都是中国字,我怎么横竖就是看不明白?
“傻啊你!”
许好好对我的懵逼十分不屑:“这说明皇后娘娘多半也是穿越来的啊!”
她似乎也听了不少关于这位皇后的传奇秘闻,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和我八卦。
“听说皇后娘娘当年协助圣上平定了废太子的叛乱,后来还出兵扫清了南蛮的战事。
“啧啧啧,这种奇女子,才是我们穿越女应该学习的榜样。
“快别卖你那三块五的煎饼了,咱俩一起入宫考试才是正经事。”
协助圣上平定了废太子的叛乱吗?
闻言,我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不知为何,我似乎总是对李建璋的事格外上心。
或许因为他是这个举目无亲的异世,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
他那双眼睛,就像是……就像是近岸的海面。
看似和缓平静,实则包容着暗礁,涌动着暗流。
让人只看上一眼,便一生都难以忘怀,不由自主地便想离岸远去,投身于无尽的浪屿之中。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若是他当时再晚来一刻,我隐在袖中的金簪即刻便要刺向自己的喉咙了。
是他救我于水火之中,让我不至于沦落到那个最不堪的结局。
“怎么说?去不去?”
许好好还在耳边声声催促。
“你放心,穿越女不骗穿越女,皇后娘娘是不会坑我们的!”
“去!”
心思百转千回,但脱口而出还是这个字。
不是为了什么公务员的编制,我只是单纯地想弄明白,李建璋究竟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这颗蒙尘的明珠,是否还有被拂拭的可能。
哪怕这种可能,只有渺茫的一线。
6
许好好不愧是职业杀猪匠,办事就是雷厉风行。
好好要猪三更死,谁能留它到五更。
在得到我的应允后,她当天就交上了我俩的报名表。
不出三日,就有马车自官道而来,火急火燎地拉着我们进宫了。
招聘启事上的信息十分诚实。
在我们成功答出一些基本知识和二十四字箴言后,终于在面试环节见到了本次大会的主考官——皇后娘娘本人。
“都起来叭!”
皇后娘娘的声音此刻有些难掩的雀跃:“都是无产阶级好兄弟,有什么可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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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冰不姓范
原标题:《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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