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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长娇,出嫁的三任夫婿非死即伤,皆因那个爱慕我的养父

*偏执养父x坚韧养女

我是卫府的女儿,名唤长娇。

我出嫁过三次,夫婿非死即伤。

司空顾家公子顾渊,弱冠年华忽染寒疾而终;孙府独子孙秉,出征三载,裹尸大漠;太尉赵府之子赵连之,前日以叛国之罪下了牢狱,而今,生死未卜。

我去求卫虞,让他放过我的夫君。

他只是眸光深沉,“赵连之何德何能,让阿娇为了他来求我?“


1

寒天大雪如絮,我一身缟素站在卫府门口的时候,徐姨娘的冷水临头浇下。铜盆摔在地上的巨声惊得我一颤,旋即便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裹我入内。我迎着卫虞瘦削的下巴往上看去,便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和翕合的唇齿。身侧的徐姨娘跌倒在地,捂着脸梨花带雨,似是不敢相信。

卫虞揉了揉我木然的脸颊,眼底带着几丝陌生的疼惜,他轻轻启唇,仿若叹息。我终是看清了他的唇语,他唤我:“阿娇。”

我僵着脸,忍着眼底的湿意,好似从前那般对他扯起了微笑。

……

我是卫府的女儿,名唤长娇。我出嫁过三次,夫婿非死即伤。司空顾家公子顾渊,弱冠年华忽染寒疾而终;孙府独子孙秉,出征三载,裹尸大漠;太尉赵府之子赵连之,前日以叛国之罪下了牢狱,而今,生死未卜。

而我的耳疾,也是在那时落下的。赵父得知爱子被捕,气愤至极落下的一巴掌,让我的右耳彻底丧失了听力。

卫虞拢过我的鬓发,看着我木然的形容,素来平稳的声色第一次有了起伏:“我丞相卫府的女儿,怎能受这般屈辱。”

我闻言有些嗤笑,从十四岁那年卫虞一台红轿送我出嫁,五年已过。五年来,诸般苦楚不过沦为过眼烟云,卫长娇再也不是当初念着只得一人心的痴傻丫头。此生已然如此,而今惟愿再无流离。

于是我掀起白衣,对着卫虞泠然三拜。眉心红了些许,卫虞看着我,蓦然有些慌乱。

我说,爹爹,请你救救连之。

我虔诚的伏下身子,发顶的挽云金钗磕在地上发出泠然的声响,鼻尖是卫虞浆洗发白的青丝绣鞋。长久不曾唤起的称谓仿若触及了卫虞隐晦的底线,他终是拂了茶盏,愤然离去。

我看着眼前碎裂的瓷片,终究压抑着哭泣了起来。卫长娇有一个深埋心底多年的秘密,难以启齿,讳莫如深,只有卫虞知晓。

那便是,她思慕了他十年。

我对卫虞的情起,源于十年前的一个冬天。

那年冬至,上京冷意绵绵,身无长物的卫虞叩开了冯府的大门。他的眉梢凝着霜花,苍白的颊边噙着一丝温润的笑意。我盯着他潦倒的形容生了怯意,半开着门缝,软糯道:“阿爹不在,大人何事?”

门缝之外雪花乱舞,卫虞单薄着身子揖了一揖,声色淡暖:“可是冯千金?在下高陵卫虞,于令尊有要事相求。”

天寒地冻里,卫虞穿着一双露趾的布鞋,苍凉境地仍掩不住绝代风华。那时我便知,眼前这人,定是人杰。而后漫漫岁月悠长,我眼见着卫虞三元及第,位极人臣,娶了姨娘,却只能伏在他的膝下承享天伦之乐。

终究只能与他渐行渐远。

2

回到卫府这些天,我借着调养身子闭门不出,可仍止不住府中上下的碎语闲言。

“咱们小姐真是命硬,出嫁五年来就克死了三个夫婿,你说这以后谁还敢上丞相府提亲?”

“丞相府的千金还愁嫁不出去?咱们大人对小姐不似一般的父女,护的紧呢。据说他们是养父女,这各种原委会不会是早有暗情,谁知道呢。”

我手下一紧,折了海棠。婢子们闻声大惊,唯喏求饶。我却蓦然心凉,转身欲逃。

早无身名,何以为败?只是感念卫虞空许了我半生回护疼爱,却无一丝真情实意。

不然,他也不会早早与我辞婚,转而收我为女。

肩头一痛,生生打断了我的思绪。徐姨娘噙着假笑,亮着嗓子:“哟,阿娇真是好耳力,废得姨娘我半晌功夫才叫的动你,真是可惜了那赵太尉的一巴掌。”

我只是盯着徐姨娘尚自红肿的侧脸道:“姨娘伤疤未好就忘了疼,对付姨娘,阿娇只是不愿,不是不敢。”

“你!”徐姨娘气急,抬手便要落下一巴掌。疾风袭来时,我本能的闭上了眼。

然而,没有痛觉,没有耻辱。卫虞颀长的身子挡在我的身前,徐姨娘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徐媛,不要忘了,阿娇姓卫,由不得你乱来。”卫虞的眼底结着霜,看得徐姨娘愣了半晌。

终于,徐姨娘大笑着,笼了袖子退下时伏在我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为父的百般拆散女儿的姻缘,为女的思慕自己的父上多年,你们父女真是恶心。”

我浑身一震。卫虞的面色沉了些许,挥挥手让下人架了徐姨娘下去,家法处置。我终究敛了翻腾不已的心绪对着卫虞行礼:“多谢爹爹解围,阿娇先退下了。”

“阿娇。”不若两步,身后便传来卫虞的声音,他的嗓音微哑,似是劳顿不堪,“快到腊八了,北邙山的梅花怕是开遍了。”

我却知晓他所谓何事,十年前的记忆蓦然喷涌而出,无法抑制的痛感几乎将我没顶。我终是点了点头,头也未回的离开了。若是回首,我定会落泪。可就算落泪又如何?纵使我与卫虞相依为命十年光景,我终究不再是那个无邪天真的女孩儿,一纸鸿沟横亘,他为尊为上,从此再也无关我的悲欢伤喜。

陌路同归,结局仍是殊途。而已。

3

腊月的天色带着些许的灰沉,我披着裘衣悉数着山间繁盛冷艳的梅花,暖裳美景却仍掩不住刺骨的寒意。那是发自心底的,不堪回首的寒意。卫虞扫着孤冢的坟头,侧脸垂着的几捋发丝恍然带了丝丝温柔,我闭上眼,大雪便迎着北邙山的疾风扑面而来,沁得人心凉。

恍然便是十年前,春风拂落满庭柳絮的时候。那年,也正是卫虞作为冯府食客的第一年。

我坐在秋千架上吟着一首缱绻的词,软糯的声音随风散落,不知早被扶柳而来的那人拾在了耳边。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阿娇兴致如此之好,可是有了意中人?”卫虞停在了秋千下,颇为胆大的调笑我,本是公子如玉的大好桥段,一双露趾的布鞋却足足煞了风景。

我脸微红着,不服气的嗔怒道:“阿娇的英雄,定要能为阿娇弃得了无限江山。”

卫虞眼波浓了些许,似是盛了笑意,盈白如玉的脸颊宛若天人雕琢,看得我霎时便愣了神。他笑道:“不爱江山爱美人,阿娇所慕之人,皆不是丈夫。”

“你!”我气急跳脚,一不小心眼看就要栽下秋千去,卫虞却先行一步接住了我。他冲我浅笑着,正了正我的垂髫,声色柔软:“阿娇当心。”

斜阳染得我脸颊绯红起来,我大抵便是那时,对卫虞动了情。

而后便是荏苒三载岁月,父亲调任大司马的那日,恰逢我一十二岁生辰,卫虞赠了我一双挽云金钗,而后拒绝了父亲婉转提起的婚事。

“卫虞一介布衣,承蒙大人抬爱才得以侍奉冯府,如今怎敢再唐突小姐的婚事。”卫虞揖着身子,灯火迷蒙中看不清表情,“长娇小姐千金之躯,定能觅得一段大好姻缘。”

他的声色毫无起伏,平白无味仿若淡水,可饮水者是我,冷暖自知者亦是我。我藏起行针时十指留下的密密伤痕,一步一步的走到卫虞的面前,仰头看他。

“卫虞,不管你心思何也,冯长娇喜欢你。”我将赶制好的鸳鸯青丝绣鞋塞到了卫虞怀里,眼底带着执拗的光彩,“这鞋你收下。”

卫虞怔神半晌,终是敛袖接过。那时的我仍对卫虞抱有一丝痴傻的嗔念,以为事在人为,天命何也?只是尚且年少的我不懂,缘深分浅,终究只是一人的事情。

半月后,卫虞代父亲出使邻国大庆时不知因何失了讯息,生死不明。两国一度拔剑张弩,战事一触即发。然而祸不单行,大徵云辉帝因此疑心大司马窜通敌国。阿爹平日为政刚直,得罪过不少朝中要臣,以至于此时朝中沸反盈天,一致将矛头指向了冯家。

抄家那日,城中红霞宛若血炼,我眼见着冯府上下葬身火海,却只能咬破了嘴唇。朝廷下令,冯府未及及笄之女,充入教坊司,终身为婢。

随着官府离开的时候,秋千架在炎烈的火焰中呻吟,仿若一曲嘶哑的挽歌,身后的冯府终是在光华过后繁管急弦而下,轰然倒塌。

4

北邙的梅花和着风雪铺满了无字碑头,我跪倒在碑前,白袂沾了泥土也恍然不觉。

我还记得抄家后再见卫虞时已然是两年以后,那时我拼了命的逃出了教坊司,未能被官兵拿下,却在乞儿堆里被百般欺凌。

我啃着酸涩的馒头抬起头时,正见到漫天璀璨的星子,而后便是迎着繁星皓月而来的那人。卫虞一身华服,腰间的仙鹤司云佩在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抹了抹我脏兮兮的小脸,声色宛如玉碎。他说:“阿娇,我带你回家。”

他的脚上穿着那双鸳鸯青丝绣鞋,停在我的面前,向我伸出了手。他说,要带我回家。

泪湿衣衫的瞬间,我扑向卫虞的怀抱。好似一瞬,因他的一丝温热而释怀了所有的苦涩。他带我回到了卫丞相府,带我收敛了阿爹的尸骨,带我在北邙山为冯家上下偷偷立下无字碑,带我尝遍了世间女子所思所慕的温柔缱绻。

可也终究,收我为女,一袭凤冠霞帔的将十四岁的我嫁入了司空顾家。

终究,为谋江山而断送了我的一生姻缘。

北邙的风霜早已冷彻了我的身子,我虔诚的俯首拜祭,额角红肿,仿若如此便能恕清我为了苟活于世,弃了本姓的罪过。卫虞脱下裘衣裹住我,眼底情愫深沉。我却扯掉裘衣,垂首恳求:“阿娇半生流离,已然孑然一人,如今嫁入赵府,万不想再失家丧夫,还请爹爹救救连之。”

卫虞眸光深了几许,似乎藏着隐忍的哀痛:“赵连之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为他?”

我只是盯着卫虞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不为其他,只因他是我的夫君。”

卫虞身形一滞,终是垂眸妥协,犹如十年前我央着他陪我溜出冯府时一样。可岁月悠悠,再过难却的深情也终究逃不过物是人非,冥冥中早已偷换,已矣。

再次见到赵连之已然是三月以后,天气转了暖,春花探了满园,可我的心却如置冰窟。赵连之几尽酷刑折磨数月,已然不成了人形。

我伏在满身血污的赵连之身侧泪如雨下,赵连之却拖着病体泰然浅笑,他的眸中光影和煦,不明悲喜:“咳咳……人人都言卫府长娇命犯孤星,我看却是入情太深。”

我震惊地看着赵连之。

“太尉府兵符失窃,偏偏此时朝廷收到了上告密信,说太尉府呈兵符于大庆,企图叛国。阿娇,你说巧不巧?”赵连之咳嗽着,唇边泛着星星血迹,“兵符一直由我亲自看管,而进过我书房的人只有你,普天之下想要我太尉府性命的,除了圣上,就只有丞相卫虞了……”

“阿娇,为了卫虞,你当真不顾惜自己么?当真……不想平淡喜乐的只与一人过完一生么?”赵连之浅笑起来,眼底落满了黯淡的星光,“娶你的那日,我当真是欢喜的,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让我想要罔顾一切的去呵护一辈子。可终究,我还是错估了自己。”

我执着赵连之的手,眼泪只是安静的一滴滴落下,晕的他满身血污宛若桃花:“连之,撑住,我带你走,我一定能医好你。”

赵连之却痴笑着,闻言眼底似是满足:“阿娇,我已然药石罔顾,不必再费周折了。你入府两年来,我的身子却越来越差,你当真不知是卫虞所为么?”

我看了眼腰间佩戴的香囊,双手霎时颤抖起来,这香囊确是卫虞新婚时所赠:“他……在香囊里藏了毒?”

“百日香,无药可解。”赵连之声色渐渐微弱,却依然微笑着瞧着我,眼底似是遗憾,“卫虞舍不得的人,是谁都抢不走的。”

那日大牢之外暖燕南归,和风熹微,春光潋滟,我却抱着赵连之冰冷的尸身泪落难止。那个春日,卫长娇心底长久以来驻扎深根的某些执念,终究是死了。

5

他终是开了口:“阿娇,故人已逝就不必怅惘了,这次的姻缘,你自己来选。”

卫虞把玩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眼里不知何时隐隐可见了几分疼惜之色,然而更为明显的,却是期许。我垂下头,一副恭谨乖巧的模样,罔顾他眼底的光彩开了口:“阿娇想嫁,陆云辉。”

卫虞闻言手形一晃,夜光杯便倏然落地,化为糜粉。我跪在碎杯之上直盯着卫虞一字一句道:“大徵当今天子,陆云辉。”

卫虞闻言泛起了苦笑,纤白的手指扣住我的下颌:“阿娇,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的英雄,当是能为你弃的了江山无限,而帝王最是无法舍弃权位,你可考虑清楚。”

我不答他,只是咬破了唇角:“那倘若阿娇想要嫁于爹爹,爹爹会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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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朝生生生

原标题:《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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