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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人羡慕的王妃,但是王爷他不爱我

王爷不爱我这件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毕竟爱你的人,不会在你怀孕时对你刀剑相向。

而且,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王爷为保住先王妃的孩子勉强和我做的一场戏才有的。

可即使他拿剑抵着我,我也还是要和他做这世上相敬如宾、貌合神离的夫妻。


1

在我与显王殿下大婚前一个月,江林栖出家了。

这件事一时间轰动整个盛京城,甚至盖过婚事的风头,我心里很是憋屈。

江林栖从小就是个拔尖的,才情品貌万里挑一。外面的人提到江家女,向来都是只知她江林栖,不识我江浸月。

我自小笼罩在她的万丈光芒之下,她样样比我好,与我又并非一母所出,况且中间还隔着嫡庶尊卑,我对她自然亲近不起来。

可偏偏我俩的生母都早早地去了,她又是我的嫡长姐,父亲常常把长姐如母挂在嘴边。如今我快要出阁,按规矩合该去拜一拜她。

我是在京郊大相国寺后山的一处僻静宅院再次见到江林栖的。她还是喜欢穿天青色的襦裙,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松松挽住,只插了一支极简单的木簪子。

正是桐花开放的时节,江林栖坐在桐树下,手执经卷。山间微风拂过,满树的花瓣飘落,纷纷缀在她的发间,美得如同一匹上好的锦缎。

江林栖原先是想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是父亲磨破嘴皮,苦苦相劝才拦下,只允她挪到这方外之地带发修行,断了红尘。

我突然觉得有几分庆幸,这么美的头发,还好,还好还在。

江林栖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便抬头望向院门。她看清我的时候,眸中如一潭千年深水,毫无波澜。

从前的江林栖是冠盖满京华的大才女,举手投足,皆是风流灵气,光彩四溢,鲜活逼人。

可她刚刚看向我的时候,我只感受到了她眼中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的呢?我想应该是承平十六年的秋天。

从那场牵扯了无数人的东宫谋逆案发时,从威名赫赫的百年宁国公府满门抄斩时,从宁国公府的大公子崔修贤上断头台时。

2

“既来了,在门口站着作甚?”

我被江林栖唤回思绪,屏退侍女,走入院中:“长姐,我与显王殿下的婚期将近,你,来不来送嫁?”

记得幼时父亲忙于公务,府中除了婆子丫鬟,常年只有我与她二人。这么多年,都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相伴而生。

即便再不喜欢她,可在我心中,还是隐隐希望她能回府送我出阁。

她看我良久,轻轻摇头:“显王绝非良配,你若执意拒婚,现在还来得及。”

“我为何要拒婚?长姐也认为,我一个微小的庶女,高攀不上皇室的门楣?配不起这桩婚吗?”

其实圣上一开始属意的显王妃人选是江林栖,奈何她心如蒲苇,外柔内韧,不愿接受赐婚,显王妃的位子这才落到我头上。

这段日子以来外面流言不断,议论江林栖与我的是非长短,猜测我这个多年来名不见经传的庶女,是如何抢了她嫡长女的婚事。

我哪里有什么心气手段夺她的东西,不过是她不想要的、看不上的、不稀罕的,才轮得到我。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好,我什么都比不过你。如今我好不容易捡到一桩人人艳羡的婚事,好不容易能越过你一头,你是不是很不情愿?”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江林栖语气淡淡,浑不在意,似乎是我在无理取闹一般,我讨厌极了她云淡风轻的态度。

“那你为何不愿送我出嫁?又为何要劝阻我?”

自先太子被赐死,圣上膝下唯一有作为的皇子便是显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圣上对显王愈发倚重,显王妃的位子代表着什么,她江林栖难道不知道?

“当年宁国公府崔氏一族倚仗先皇后与东宫,是何等的风光荣耀。崔氏正统唯一的嫡出姑娘,身份又是何等尊贵。可崔氏倒台后,崔应柔的下场是什么?他谢怀瑾今日能为了讨他父皇欢心,抛弃为他诞下世子的崔应柔,来迎娶江家女,焉知来日他会如何对你?”

“崔应柔是病逝的,何来抛弃之说?更何况崔氏伙同东宫谋逆,她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何继续当得显王妃?将来母仪天下,又怎么堵得住万姓悠悠之口?”

“不!不是!”江林栖似是受到刺激,红着眼反驳:“她根本不是病逝的!这不可能!”

她闭上眼,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再睁眼时,眸中的风起云涌已尽数压下,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我已是方外之人,红尘中事与我再无干系。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二姑娘既决心去搏这滔天的前程权势,从此后,因果业障,便都得受着,只望你日后莫要后悔。天色不早了,二姑娘早些家去罢。”

3

我长这么大,活得最舒坦的,便是出嫁这一日。

承平十八年的春天,显王三茶六礼、八抬大轿将我迎进王府,父亲为我备下的十里红妆映红了半边天,摆满一整条朱雀大街,一眼望不到头。

我坐在花轿中,听着外间众人的艳羡称奇声,长舒一口气,心中好不快活。

从此以后,我就是显王妃,是将来的中宫之主。

我要坐上世间女子的至尊之位,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江家女不是只有她江林栖,母仪天下、名留青史的,是我江浸月。

晚间,显王府中挂满红金灯笼,里里外外都贴着“囍”字。我坐在帐中,等到蜡烛燃尽,垂泪天明,也没有等到那个来掀盖头的人。

次日,王府的徐嬷嬷来告诉我,谢怀瑾昨夜喝多了酒,醉得人事不知,小厮将他抬去书房,胡乱歇了一夜。

我虽感到不满,可终究也没多言语。稍事洗漱后,便去前厅与谢怀瑾一同入宫面圣。

谢怀瑾对我态度淡淡,一整日下来都未仔细瞧上我几眼。只有当着他父皇时,对我才稍微亲近些。

无缘无故的,他为何这般慢待于我?难道是还念着前头那位先王妃?可王府中不见半点和崔应柔有关的痕迹,谢怀瑾也不像是多情念旧的作态。

我思来想去,琢磨着大约谢怀瑾是觉得娶我这个无名庶女,跌了他王府的身价。今日若显王妃是江林栖,他绝不会如此怠慢。

江林栖啊江林栖,我当真比不得你么?

4

嫁入王府的第三月,谢怀瑾终于与我圆房了。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外间凉风习习,草木青香阵阵。我倚在灯下做针线,独守寂寞空闺。谢怀瑾进屋的时候,已近子时。

“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成亲以来他一直以公事繁忙为借口,宿在书房,这还是他头一回踏入内院。

“识渊哭闹了半宿,刚才睡下,太医说他已无大碍。”谢怀瑾揉着眉心,显然已疲惫至极。

谢识渊是崔应柔给他生的世子,这孩子说来也可怜,刚满周岁便没了娘。白日里奶娘喂奶后,他便突然开始上吐下泻,众人都只当是闹肚子。

可我看那孩子脸色发青,嘴唇乌白,不像是寻常病症那么简单,遂坚持遣人入宫请太医。

谢怀瑾抬头看我,眉眼深邃专注,像是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一般:“这回多亏你,不然,不然……”

我从未被一个男子这样深深地注视过,不觉脸颊发烫,耳后也热得厉害:“世子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不必忧心。”

房中只有我与他二人,烛光不甚明亮,搅得室内的气息仿佛也不大清白,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暗流涌动。我低头不敢再看他,双手无措地摆弄寝衣衣带。

谢怀瑾微颤抖着手,不容拒绝地抬起我的下巴,凝视良久。我与他的目光,在清亮又迷离的月色中靠近,我与他的气息,在混乱与有力的心跳中纠缠。

我依偎在他怀中,宛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着他给予的风浪颠簸浮沉。

洞房花烛,灯火燃尽,鱼水交融,至此,周公礼成。

这夜过后,谢怀瑾便搬来内院与我同宿。夜里有时会欢好,有时则什么都不做,只单纯地伴着彼此沉稳绵长的呼吸入睡。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想,至亲夫妻,应该就是像这般,两个人同床共枕,分享体温,一起于美梦之中捱过一个又一个黑暗的夜晚,再一起于梦醒之时迎来清晨第一缕绥绥微光。

渐渐地,我的梦都被谢怀瑾的身影填满。我偏头望着谢怀瑾紧闭的双眼,轮廓起伏的侧脸,突然很好奇。

他的梦里,都有些什么呢?会有我吗?

5

我以前其实一直都有些怕谢怀瑾。他寡言少语,强势凌厉,和他呆在一处,总会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就连床帏之事,他也算不得温柔小意。

白日里他行事更是雷厉风行,上回谢识渊中毒,我虽不清楚始末缘由,却也知道后来谢怀瑾下令将近身伺候世子的奴仆全部杖毙。

书房外血流一地惨不忍睹,哀嚎求饶一声声揪着我的心尖,那是第一次有那么多人死在我眼前。

谢怀瑾欲上前安抚我,我却下意识退后半步避开,他的手落了空,身后似是无边的虚无和孤独。

那天晚上我做了噩梦,夜半醒来时,床榻外侧空荡荡的,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谢怀瑾!谢怀瑾!你在哪儿?”我跳下床榻,慌忙朝外间跑去。

夜风扬起发丝和衣带,我一路寻至书房,推开房门,谢怀瑾震惊地看着我。

我走近他,哽咽道:“你今夜为什么不回来?”

“今日,我处决了那些人,你是不是……”

“我不怕!”我拦腰抱住他,脑袋抵在他的心口:“我不怕的,谢怀瑾,我不怕你。”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能感受到他小幅度的颤抖,他的身体紧绷着,用尽全力在克制。

“谢怀瑾,我不怕你,我怕你不在。”

话音未落,他的双臂紧紧回抱住我,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躯体中,与他永远融为一体。

“叫我阿瑾。”

“阿瑾。”

“我在。”

“阿瑾。”

“我在。”

“阿瑾。”

谢怀瑾猝不及防吻住我,这个吻来得又猛又急,我招架不住,连连后退,他顺势将我推倒在软榻上。他攻势依然迅猛,却又比前几回多了些缱绻温存,快意到达顶峰时,他轻吻我的耳垂,唤我阿月。

眼泪与汗水同时滑落,真好,阿瑾,与,阿月,一对至亲夫妻。

6

在太医的调治下,谢识渊体内余毒渐清。徐嬷嬷这些日子寸步不离守着他,唯恐再教人钻了空子。

不知何时起,外面竟有流言说我这个后母容不下先王妃的血脉,企图毒害世子。

徐嬷嬷怕我多心,特地抱了谢识渊来与我瞧:“王妃过门的日子虽不算久,可老奴也瞧得出来,您不是那起子歹人。旁人不过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还望您莫放在心上。王妃如今夜夜承宠,为王爷开枝散叶是迟早的事。”

我有些羞赧,从她怀中接过谢识渊,学着她的架势抱住这襁褓中的婴孩。

“世子打出生没多久,就没了亲娘。王爷到底是男人,要顶天立地建功立业,无暇为后宅之事分心。这孩子身上流着罪臣一脉的血,将来注定难成大器。只盼王妃垂怜,多心疼他几分。”

“嬷嬷放心,我不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他长在王府,养于我膝下,断不能有亏待他的道理。至于他将来长大成人,该走怎样的路,自有他父亲决定,不是你我能置喙的。”

我端详着谢识渊的眉眼,凌厉不足,清秀有余,应是肖似他的生母。

关于先王妃的一切,王府众人皆是讳莫如深,就连徐嬷嬷也并不敢提起她。

我越来越好奇,谢识渊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在谢怀瑾心中,又有几分位置?

谢怀瑾这样爱惜这个孩子,可是却不许旁人提他的生母,当真只是因为不喜与厌弃么?

7

转眼入夏,盛京的暑气燥得人心慌。我恍惚想起来,江林栖就是出生在这样明媚热烈的季节。

她生辰那日,恰巧我在大相国寺为谢识渊诵平安经,便顺路去了她清修的宅院。

自上回我出阁前与江林栖不欢而散,已有小半年没见,她似乎又清减了不少,衣带渐宽,一袭素色外袍松松挂在身上,飘飘欲仙。只是腰间坠着的玉佩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她似是诧异我突然不请自来,淡漠的眸子轻轻从我身上掠过:“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让长姐瞧瞧,当初我的选择,到底有没有错。”

江林栖闻言抬眼,紧盯着我,细细打量,问道:“显王待你如何?”

“结发夫妻,自然恩爱。”

“比之先王妃,又如何?”

我哑口无言,满心的欢喜像被戳了一个洞,一点点泄气。

“谢怀瑾若是当真爱重你,我自为你高兴。”

“你怎知不是?”我急忙反驳,可在江林栖平淡的注视下,无端显得底气不足。

“我腹中已有他的骨肉,他若不是真心真意,怎会容我为他生儿育女!”我轻抚腹部,腰杆挺直几分。

江林栖面色古怪,似喜似悲,半晌方道:“你回去吧,既有了身子,就小心养着,山路难行,莫要再来了。”

说罢径自进屋掩门,将我一人丢在院中。我捏着藏在袖中的木盒,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山,没承想在山脚下遇到了邵暮云。

“王妃也是为了江姑娘生辰来的么?”邵暮云面颊被晒得微红,额角薄汗涔涔。

我想到江林栖方才冷淡的态度,心中憋闷,把手中木盒交给邵暮云:“烦劳你把这个给她。”

“好。”

“你,是真心爱重她吗?”我叫住正欲上山的邵暮云,没头没脑地问道。

邵暮云微愣片刻,诧异道:“王妃为何作此问?”

“你只回答我是与不是。”

“是。”他斩钉截铁道。

这些年来,江林栖心如止水也好,心若死灰也罢,世上总归是一直有个人,不吝付出满腔真心与赤诚,默默守候着她,不求她回眸,不盼她经过。

再幸运不过,再完满不过。

我望着邵暮云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股酸楚袭上心头,眼眶胀得厉害。

邵暮云不愿放手的执念是江林栖,可江林栖割舍不下的红尘,却是早已魂归九泉的崔修贤。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活人,怎么比得过死人呢?

8

自从我怀孕后,谢怀瑾便让我安心养胎,将府中一应事务交给徐嬷嬷打理,半点不让我操心。就连日常吃食穿戴,也必要经他的手检查后,方能呈到我面前来。

瞧着他这副紧张模样,我嘴上不说,可心里极为受用,他如此看重这个孩子,就足以证明我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没有疑神疑鬼的道理。

胎坐稳后,谢怀瑾搬出内院,去外间书房夜宿。我心里不大舒坦,与他提过几次,他不肯依我的话搬回来,只道是为了我养胎好,我只能作罢。

可渐渐的,谢怀瑾在府中的时候越来越少。自先太子去后,他便一直都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皇子,平日里公事繁忙,寻不到人也是常事。最近却连夜里我着人与他送吃食,竟也未归。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箱笼中的旧物,意外看到了一枚同心玉佩,静静地躺在匣中,压在箱子的最下面。同心玉佩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我瞧着倒是十分眼熟,可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子夜时分,谢怀瑾打起帘子从外间进来,微微一愣:”怎么还不睡?“

从他身上飘过来一股淡淡的桐花香气,扑面而至,让我不禁晃神。

”夏夜燥热,心绪不宁,想着收拾旧物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我犹豫几番,拉住他的衣袖,方开口道:”今夜,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他看着我期待的目光,这张脸的轮廓晕在背光的阴影里,叫人看不分明神情。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还是回前院书房安置吧,免得扰了你休息。“说罢,竟不顾我的挽留,挥袖扬长而去。

珠帘起又落,碰撞过后复又归于平静。谢怀瑾的背影在珠帘外越来越模糊,也离我越来越遥远。

明明前几个月他待我还那般亲近,明明他对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儿也是万分重视,可为何现下却突然这么疏远和冷漠?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着人留意他的行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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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昏后

原标题:《晚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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