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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杀了他的白月光

我同慕容棣相处七年,帮他治眼疾,铺前程,稳政权,就差将心挖出来捧他面前,他依旧不肯屈尊降贵看我一眼,心心念念只有陈轻絮那个私生女。

在十六岁的末梢,我终于嫁给了慕容棣,并亲手杀了他的白月光,是我扶他登的皇位,他身边的人,只可能是我。


1

十六岁之前,我觉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爹亲娘亲,不如慕容棣亲。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许归山,那时沧海老人广收天下学子,我爹带我上山报名,我闲得无聊偷偷溜出来,还没跑远就看到了稀罕事儿。

九十九阶白玉阶下,正跪着一个灰扑扑的身影,周围人来人往,他却匍匐在地,无动于衷。

我顺着山阶往他身边跑,我爹闻讯赶来抱起我,我指着他问:“爹,他是谁?”

多谢这个烽烟四起的年代,我爹这样的巨富大贾成为所有想当皇帝的野心家的座上之宾,因此他只是眯起眼看了看,便笑道:“真巧,这不是郑国侯的小儿子嘛。”

郑国侯的小儿子,天生眼盲,娘早死,爹不疼。

我爹曾说他可怜,我却不知这是个怎样的可怜法,他忽然抬起头来,于是我在我爹的怀中,借着朝霞绮丽的影,望见了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面孔。

那是张白玉般冰冷无瑕的脸,雪白的面上有着最完美的五官,从我的角度看去,他长长的眼睫静静地搭在狭长的眸子上,眼尾一颗朱红泪痣美得夺人心魄。

他平静地将脸对准我,浓黑的眸子像是最剔透莹润的宝石,我被他蛊惑般向着他伸出手来,我爹却忽然道:“小公子还是别在这里等了,沧海老人立下的规矩,不收身体残障之人,你就是跪到地老天荒也无济于事。”

“地老天荒不行,我便跪到海枯石烂,总是有志者,事竟成的。”

慕容棣平静地回答,他穿着一袭陈旧的灰色单衣,在许归山凛冽的风中显得那么单薄,我还没挣扎,就被我爹夹着拎走了。

接下来几日,我总找机会去偷看他。

他一直平静地跪在那里,像是一块安静的顽石,我看来看去看不出他哪里瞎,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他果然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作为一个颜控,我有个毛病,就是想将天下美人统统收归旗下,感谢我爹没把我完全养歪,我还有基本的常识知道不能强抢民男。

所以在一个下雪的天里,当慕容棣晃了晃晕倒时,我左顾右盼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将他扛回了房间。

我将他裹成个大粽子扔在床上,待下人为他灌下一碗热参汤后,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雨前的天空般阴鸷孤高,美貌衬上这样冷寂冰凉的神情,让人觉得,纵使将世间繁华尽数捧于他面前,亦难换得他一笑。

我不待他开口,便问:“你愿意当我的书僮吗?”

他不说话,像是没听懂我说什么,我被他的脸迷得魂不守舍,再接再厉道:“沧海老人想来是不会收下你了,不如你扮成我的书僮,我上课的时候你也可以在旁聆听。”

这是个不太高级的法子,却是我想了这么久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慕容棣定定愣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终于听到他说了一句“好”。

2

从那天起,慕容棣成为我的书僮,负责抱我上学,让我吃豆腐。

小伙伴们都很羡慕我有个这样美貌的书僮,我也觉得与有荣焉,然而,美貌的人势必要有同他美貌相称的脾气,慕容棣虽然成了我的书僮,他的傲骨却丝毫无损。

我要他抱我,他便当我是个马桶一样敬而远之地抱着;

我要他喂我吃饭,他正襟危坐,借口自己是瞎子,把一勺鸡汤灌进我鼻孔里;

花前月下,我刚想扑过去对他亲亲摸摸,他头也不回地把一块姜糖精准地塞到了我嘴里——天知道,我最恨姜味。

俗话说得好,偷不如偷不着,我对他朝思暮想,结果想出了一个歪点子——

众目睽睽之下,我要慕容棣被打得鼻青脸肿,然后我如英雄般降临,将在地上滚得一身尘土的他扶起来,王霸之气大开地喊道:“我罩的人也敢动,不想混了吧?!”

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我掐着点赶过去时慕容棣确实被打倒在地,一身灰衣也确乎是到处是土,可在他身边,有个小姑娘正固执地抱着他,替他拦下了许多的拳头。

小姑娘穿着鹅黄的衫子,雪白的脸上蹭着土,格外显出一双莹润动人的眸子,被她挡在身后的慕容棣垂着头,我却看到他一双手握得紧紧的,像是一座愤怒压抑的火山。

旁边的人都在看热闹,我随手揪了一个过来问:“那个人是谁?”

“她呀,她是平国公的私生女陈轻絮,不知怎么会和这个瞎子勾搭上了。”

那人兴奋地回答我,我却勃然大怒:“就凭你这尖嘴猴腮的东西,也配叫别人瞎子?!”说着,我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围着慕容棣打的人。

周围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我们,我却只能注意到慕容棣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温柔地碰了碰陈轻絮的脸,轻声问她:“疼吗?”

小姑娘含着泪摇头,慕容棣又把头抬了起来,准确地将脸对准我,迎着他冷酷的视线,我忽然胆怯起来,这段日子他过得很不好,被刁难没有饭吃,旁听时被人赶出去,和他住同屋的人把他的被褥丢出来不准他回去睡觉。

这一切,都在我的允许下发生,他变得越发苍白消瘦,可我所希望的,也只是他服个软,冲我低下他高高在上的头颅。

“宋鸯。”他唤我的名字,我呐呐应了,却听得他说,“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却知道他待我越发毕恭毕敬却又万分冷漠,往日些微的玩笑再也不曾有过,他如一块更古不化的寒冰,将我推得远远的。

可他对陈轻絮却又换了一番形容。

说来惭愧,我曾跟踪过他,那天有轮明月,慕容棣在一棵梨花树下坐着,不多时,陈轻絮便跑了过来,她一手拎着裙角,一手提着个食盒,小脸蛋红扑扑地坐在了慕容棣身边。

那晚月亮真好啊,我蹲在角落里看着慕容棣一直对着陈轻絮笑,梨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他吃下陈轻絮为他做的宵夜,然后从怀里掏出块玉佩来。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想把她送给你。”他这么说着,把玉佩塞到了陈轻絮手里,小姑娘手足无措地同他推搡了半天,终于垂着头收下了玉佩。

真好,善良的少女遇到了饱受欺凌的少年,他们郎才女貌青梅竹马,再过十年便又是一对神仙眷侣。

可惜,这其中有我这个小混蛋搅局。

半个月后,平国公夫人亲自来许归山接走了陈轻絮。

当然,这是因为我,我请我爹出手,要陈轻絮消失在我和慕容棣面前。

陈轻絮走那日天上飘着小雨,她穿着身藕粉的长裙一步三回头地回望,我瞧瞧身边故作淡定的慕容棣,心底一片酸涩。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到底哪里错了?

没人能告诉我问题的答案,陈轻絮到底上了马车,马车哒哒地远去,她忽然从窗里探出头来冲着慕容棣摆手,边哭边用力喊:“慕容哥哥,我等你长大了来娶我。”

我是第一次瞧见慕容棣失态,他冲着马车追去,迷蒙的细雨里,落花伴着小姑娘的啜泣声一道飘散开,而他看不清前路被石头绊倒,失魂落魄地爬起来站在树影里,我能看出他很伤心。

但是没关系,余下来的日子,有我,也只有我会陪着他,抚平他心底的伤,成为他最重要的那个人。

至于旁的狂蜂浪蝶,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捏就死的小虫子。

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到底天真,然而那个时候,我却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3

山上学艺的日子过得很快,我每天听恭维发发呆,烂泥扶不上墙地混吃等死,而慕容棣果然是块金子,即使隐藏在人群里,也会发光。他在一次诗会上一鸣惊人,被沧海老人收为徒弟,从人人都能欺负的小瞎子一跃成为了金光闪闪的首席大弟子。

他升到了高级班,同我的交集越来越少,我常常翘课去他的窗外偷看他上课,初春的寒风里,我倚在刚发芽的杏花树上看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

雪白的学子服被他穿得风流倜傥,风拂过,青涩的杏花打着旋落了下来,他忽然向着窗外望了一望,我屏住呼吸,却忘记了,他根本看不到我。

班里也有些流言,有人说他都是靠着我才会被收入门中,还有人嘲笑他舍得一张脸,把我伺候高兴了说不定将来能当上郑国国君。

我找人教训了他们,慕容棣的态度却无所谓,他一心向学,哪有闲工夫管我们。

放假回家,我爹问我:“在山上开不开心?”

我爹是个粗人,他生平三件快事,一是赚钱,二是数钱,三是拿钱给我花,这么个财大气粗的人,却在我垂头不语时敏锐地问:“有人惹你不高兴?”

我犹豫一下道:“爹,你有没有办法,让慕容棣有个显赫点的身份。”

“怎么,你还想让他当国君不成?”我爹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成,他一个瞎子,怎么也当不上国君啊。”

“他不是天生瞎啊。”我连忙道,“我打听过了,他看不清东西是因为中了毒,只要能拿到寒潭之下的啜冰鲤清了余毒就好了,爹,你帮帮我。”

啜冰鲤只生在西北苦寒之地,如今东陆上,西边和东边因为战乱而完全隔绝,也唯有走南闯北的商人能过去,我爹耐不住我磨,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商队启程时我藏在拉货的马车里混了进去,等管事发现我时,已经走出了几百里。

放我一个人回去他们是万万不敢的,我撒娇耍赖地跟上他们,几费周折终于来到了西北。

西北的风很硬,刮在脸上就是几个血口子,我吃了许多苦头,灰头土脸地缩在马车上,直到管事的告诉我寒潭到了,我才抖擞精神从车上跳了下去。

寒潭很大,一眼望不到边,浅碧色的湖面上凝着坚硬的冰,我迫不及待地要管事去收购啜冰鲤,半晌他回来了,有些为难地对我说:“大小姐,这事难办,连年战乱,这里能下到寒潭之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因为我的任性,商队特意绕到了寒潭,他们的目的地还在山后面,我看管事的坐立不安,知道这批货不按时送达会有大麻烦,于是劝他们自己先走我再想想办法。大概是一路上我表现得很乖巧,管事的思忖许久终于答应了我。

临走时他反复交待,找不到人下水就快点去追他们,千万不要任性,我笑眯眯应了下来,眼见着商队的影子被笼在了群山里,我一甩辫子进了村子。

村里还存着当年他们下寒潭用的装备,无非是一根长长的绳子还有鱼鳔做的存空气的囊。

回想起来,别人是艺高人胆大,我则是蠢得天真,凭着对慕容棣的一腔爱意,我就有胆量独身一人潜入寒潭里。

入水一瞬,我便被冻哭了,眼泪混在冰水中划开一圈涟漪,毫无边际的黑暗里是绝对的寂静,我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只能一边不由自主地流泪,一边努力向下潜去。

往昔的捕鱼人放的鱼篓在一个水涡中,绑着绳子根本够不到,当我解开腰中系着的绳子时,我忽然想,若是我死在了这里,慕容棣知道了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呢?

大概是不会的,他只会舒一口气觉得解脱了,所以我不能死,他还没喜欢上我,我怎么舍得去死。

这样想着,我拼了命向着鱼篓游去,朴碧的水中,我被寒流扯得寸步难行,飘荡的水草如同枯死的长发,我怕得发抖,却咬紧牙抓住了系鱼篓的铁索。

手指被磨得血肉模糊,我仍不肯放开,固执地扣着铁索想要解开,当鱼鳔里的空气仅剩一口时,我终于抓着鱼篓向上游去。

我挣扎着爬回岸上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夕阳洒在我的脸上,我颤抖着手打开鱼篓,望着里面银白的啜冰鲤,忍不住哭了起来。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淹死在了这千丈深的寒潭之下,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人安静孤独地死去,慕容棣不会知道,有个小姑娘这样喜欢他,喜欢到会为他去死。

回到家后我爹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地给了我一耳光,而后将我关在家中不准我回许归山。

我自知理亏,在我爹窗前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我爹推开门,阴沉着脸问我:“你就这么喜欢慕容棣?”

我沉默不语,我爹长长叹了口气:“阿鸯,他若是辜负你,我一定要他的命。”

在我爹眼里,自己女儿样样都好,他猜不到我同慕容棣并没有什么情投意合,他更猜不到我做的这一切统统是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到令人垂泪大笑的地步。

4

假期结束后,我刚到许归山,便有人跑来对我说,慕容棣要定亲了。

送消息的人大概想看笑话,故作关切地跟我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可千万别激动啊。”

从寒潭里爬上来后,我便十分畏寒,大夫诊断是体内存了寒毒,我从不当一回事儿,这个瞬间,却觉得心底凉成一片。

输人不输阵,我淡然一笑,表现出天高任鸟飞的恬静来,来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只好悻悻地走了,她前脚出门,后脚我便躺回床上一片凄然。

这是我同慕容棣相识的第七个年头,七年的相处他仍旧忘不掉陈轻絮,哪怕我替他铺好路带他到了诗会让他被沧海老人赏识,哪怕我搜罗来天下的点心兴冲冲递给他,哪怕我将心捧到他面前,他都不肯屈尊降贵地看我,哪怕一眼。

每次看到他奉若珍宝地捧着陈轻絮的书信,我都油然而生一股想杀人的冲动,如今,他得知陈轻絮要被许配旁人时奋不顾身地上门抢亲,终究抱得了美人归。

人比人,当真是能气死人的。

“没事儿的,没事儿。”我安慰自己,却张嘴吐出口血来,“他终究是我的,谁也抢不掉。” 

我做事一向信奉快刀斩乱麻。

一手捧着放啜冰鲤的匣子,一手握着锦囊,我将慕容棣堵在了屋内,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温文有礼地问:“有什么事吗?”

这些年总这样,我在他心底便是个无事生非耽误他学习的人,我酸涩一笑,豪迈地将匣子递了过去,“送你的礼物。”

他接过匣子打开,只是伸手轻触,冷静自持的面具便有了裂纹,“这是……啜冰鲤?”

我本打算将这个作为他十九岁的生辰礼物,现下却只能当作砝码用。

他做一个瞎子已经这么多年,观物全凭一点微弱的影子,我曾蒙着眼在不点蜡烛的屋子里走动,那种黑暗的感觉简直让人窒息,只一刻钟我便崩溃,更何况他的这些好年岁几乎全被眼盲吞噬。

“你有什么想要的?”

他深吸口气将匣子关上,瞬间恢复了我最爱的那种冷静。

我微笑道:“我要你娶我。”

“不行。”他将匣子推到一边,干脆地回绝。

我不气馁,把手里握着的锦囊放到匣子上,一同推回他面前。

“加上这个呢?我用宋家下一任家主的身份来请求你,娶我。”

锦囊里放着宋家家主令,拿了它便能调动宋家全部势力,屌丝拿了能逆袭,高富帅拿了能升级,我装作运筹帷幄地继续说:“我知道你有实力,可是凭你自己,想杀回郑国成为国君也要等你父王死了才行,现在你只要娶我,最迟五年,我就能让你成为郑国国君,杀你想杀的人,为你母亲报仇。”

说着,我偷眼看他,荧荧的烛火里,他蹙着眉的样子好看得让我心碎。良久,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绝望,又如同认命地说:“宋鸯,你真是个魔鬼。”

那一刻,我知道我赌赢了。

据郑国的探子回报,慕容棣的娘是在一场宴会上被醉酒的郑国侯当做猎物,骑着马一箭射死的,当时他被他娘抱在怀里,护在身下方才逃过一死,母亲的热血浇了他满头,这样滔天的恨,永生都磨灭不了。

所以他拒绝不了我,拒绝不了一个亲手替他娘报仇的机会。

“你可知我并不爱你,你这样做我也不会感激你。”他认真地望着我,我也认真地回望他,这一刻多好啊,他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眼里也只有他,于是我开心地笑了,笑得连眼泪都滚了出来。

“没有爱也好,你只能在我身边,不爱我,也不能爱别人,只要这样,就好了。”

5

半年后,啜冰鲤配出的药膏清去了慕容棣眼底最后一点残毒,十六岁的末梢,我终于嫁给了他。

穿着九凤曜衣被慕容棣牵着手走过长长的玉阶,他忽然在我耳边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甜蜜地笑了,他大概一直疑惑,我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距我第一次见他已经这样久,我爹以为我爱他的貌,他以为我只是占有欲作祟,他们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一点理由都不必有,一眼就够了。

拜完天地,我爹老怀安慰地说:“阿鸯,以后有什么不开心记得告诉爹,爹帮你摆平。”然后对着慕容棣说,“你要知道,不是你娶了阿鸯,是阿鸯嫁给了你。”

我怕慕容棣尴尬,于是连忙圆场:“爹瞧你说的,都是一家人了,分那么细干吗?”

我爹哈哈大笑,在场的人也都捧场地笑起来,从始至终没笑的,只有慕容棣一个人。

洞房时他握着我的手,重见光明的眼定定地望着我,良久才说:“原来你长这样。”

作者/李酥酥

原标题:《江山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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